第一次遇到这种大妆,而且是野妆,而且是在棺材里化妆,这简直就是让我的神经已经到了极限了,但是我在坚持着,因为我有一个决定,我要把阴学发展下去,决定去看何大拿的那些日记,虽然有很多的诡异,让我害怕,但是我要看下去,并把做成日子,也许对后来的阴学研究是一个贡献,就是在我死后,我也许不会后悔。
刘守贵下来了,他看到我的情况,也是一愣。
“你也是太不小心了,头发缠上了,不要弄断一根。”
这个我知道,何大拿跟我说过,化妆的时候,女人的头发千万要注意,不在缠到手上,而且往往就会缠上。
缠上的时候就是麻烦。
刘守贵帮我,最后也是没办法,有两个是缠死的,不扯断都不行,我看着刘守贵。
“没有选择了,就像生活一样,你没选择的时候。”
“那就是选择死呗。”
“也许有一线的生机,你说你接的这个活儿,真是绝世了,棺妆,你牛bi。”
刘守贵也是有点急了,一个老丈人,跟姑父说这样的话,也是有点疯了,但是刘守贵跟我说过一句话,我们就是哥们,喝多的时候说的,而且管我小弟,让我管着叫大哥,第二天叫大哥的时候,他差点没抽我。
“那扯断的后果会是什么?”
“断发断爱,缠发缠爱,缠上你了,有爱,断了就是恨,她会报复你的。”
“我跟她没有关系。”
“这叫阴爱,发缠而爱,发断而恨。”
“这不可能。”
“阴学,空了你马上看何大拿的日记,我发现你现在有点偏路了。”
刘守贵的话确实是对,可是我不敢扯断了。
刘守贵上来一下就给扯断了,你大爷的,你这不是害我吗?你没事了,我有事。
“化妆,我在上面等你。”
刘守贵被拉上去了,我愣了半天,开始化妆,这个妆不太好化,一个是空间小,一个是手电的光线让我有点失判。
我竟然化妆三个小时才上去,下面热,氧气少。
我上去就有点晕了,坐到地上,缓了十多分钟才缓过来。
拿钱走人,不管怎么样,反正是弄下来了,我担心的就是断发之事,没有爱不断发,有爱断发接恨。
我回家,刘阳和李小欢在家里吃饭,我坐到饭桌子上就喝酒,实在是觉得太累了。
刘守贵回何大拿的房子那儿了,至于他在干什么,我想,我应该知道,何大拿留下太多的东西,太多的秘密,这个我都需要知道,刘守贵提醒了我,我应该走上一条正路,也许扎纸只是有喜欢的一种东西罢了,而不是一条正路,我有些乱套的感觉。
接这样的大妆活儿,钱是不少赚,可是那也是玩人命,有的家属是讲究,懂点皮毛,更多的东西不懂,有的时候他们觉得价格过高,事实上,这样的活儿最容易出现问题的活儿。
这次扯断头发的事情,我不知道会发生怎么样的事情,原因很简单,断发断情,结恨结怨。
我回扎房,扎房的诡异之处是更多了,何平说过,扎纸这东西看着不是骨架加上纸,事实上并不那么简单,诡异之气会慢慢的积累,每一件扎活就会积累一些。
这样的事情我是相信的。
刘阳和李小欢一直在市里的楼上住,我每天就在扎房里,琢磨着这些扎纸。
我感觉到我被什么绊着一样的时候,是在化阴阳断妆的第三天,我就知道事情来了,关于这个女人的断发,这是让我一直在想着的事情,有的时候,我会坐在那儿发呆。
我给刘守贵打电话,他没有接。
我现在只要一动,说不定哪一步,就会让我的脚绊一下,像是被什么绳子把两条腿给绑上了一样。
我就知道,是阴阳妆惹的祸,那个女人到底想怎么样我不知道,反正我是觉得要出问题了,更可怕的就是,这个问题我没有遇到过。
人这一生没有遇到过的事情太多了,一直到死,你也是这样。
扯断头发,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头发打结,缠在一起,那也不是我有意的,但是事情发生了。
我现在尽量的不走路,坐在一个位置上扎纸,我的活儿几乎是每天都有,但是都不是知道大活,多数是扎马,扎牛,扎人一类的。
第二天,我早晨起来,不能走路,一步一个绊,我再给刘守贵打电话,依然没有接。
我想,恐怕他也遇到了麻烦的事情,因为是他把头发扯断的。
怎么办?我不知道,只有不动,那我也不能总不动。
我用剪子剪,看不到是什么东西,剪了之后,不起作用,看来这普通的剪子不好使。
我没有想到,家属竟然来了,那个女人的家属,两个人,进来,坐在院子里的椅子上。
“我们拿了那么多钱,可是还是出问题了。”
这是我所没有料到的。
“什么问题?”
“坟洞。”
关于坟洞我知道,一个人有怨恨的时候,坟会出洞,不大的一个洞,直上直下的在坟头上,那是鬼魂出坟来了,并不准备去转世了。
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问题呢?
“她是怎么死的?”
“得病死的。”
“什么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