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我不相信,我一直和何大拿有着联系。
我在上海工作,一家五百强的公司,当总经理,我回家看父母的时候,我去看何大拿,这么多年来,我和他一直保持着联系。
何大拿看到我,抱着我竟然哭了,他老了。
我们喝酒,我的酒量依然是老样子。
我问起我当炼化师的事情,他笑了一下说。
“就在明年,你父亲早就是炼化师了。”
“是呀,你算得很准,阴学上的东西,上辈子没有跟你学到多少,这辈子恐怕要跟你学了。”
我没有想到,我儿子小喆进来了,我的情绪有点不太稳定。
“你别激灵,你们就当朋友,如果你把事情挑开了,你们就什么都不是了。”
我儿子小喆是炼化师,现在是化妆师,但是在工作表上,写的是炼化师。
我跟小喆聊得挺好的,我不敢说得太多,怕是情不自禁的会出现问题。
那天小喆只呆了一会儿就走了。
“一年后,我回来当炼化师,当然不会是这个火葬场,而是省里的火葬场,你以场长的身份出现在火葬场,因为你放不下的是炼化工作,你当场长,每个月也要进炼化间,烧一次人,当然,那是什么的感觉你自己知道,每一个人烧人的感觉是不一样的,是一种快乐感吗?我不知道。”
这种命运真的是让我接受不了,我学的是建筑设计,想在全世界留下我设计的建筑,可惜,这就是命,我们总是说,人不能和命争,确实是,那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一年之后,父亲病了,很重,我回家照顾父亲,在这个市找了一份工作。
没有想到的是,有人推荐我去省里研究设备。
我不想去,但是省里离市里开车不过一个多小时,我还是去了,我想把工作固定在东北,照顾父亲。
我去的时候,让我研究的竟然是炼化炉,中国的火葬制度已经完善了,但是设备还没有进展。
我愣愣的发呆,最终还是决定,进行这项工作。
我是逃脱不掉的,父亲知道我研究炼化炉的工作,他没有反对,也没有说其它的。
没有想到的就是,一年之后,我设计的研究出来的炼化炉投产使用,我被派到省火葬场当了场长,实地研究炼化炉,我烧了那么多年的死人,其实,那种老炉子实在是让人受不了,我脑海中早就有了种种的设想,这次我完全的就完成了。
炼化炉完全就是自动化,按钮式的,尸体都是自动进去的,不用人接触。
第一炉是我开的,烧的是一个女人,很久没有烧了,那种感觉让我激灵,甚至我的血都在涌着,那是一种感觉,那种感觉说不好。
何大拿说得对,我就这命了。
我在省里工作了,父亲和母亲也来省里来了。
设备在全国投产使用了,我儿子小喆也用上了我的炼化炉,当然,我不知道,他知道不。
我又成了炼化师,这让我觉得不太舒服,两世的炼化师,你就不会让我干点其它的吗?
我每个月都会回去一次,看何大拿,我的儿子小喆。
那天,我被领导叫到了办公室。
“小文,把你放在那儿也是有点大才小用了,可是你确实是做出了成绩,你的级别只比我小一级,接着研究,弄出世界上最先进的炼化设备,我总是要烧掉的,就关于骨灰烧得不完全,达不到完全成灰的程度,我希望这个有一个进展,另外一件事就是你去锁阳市的火葬场,人在楼下等着,那边发生了点事,你去看看,关于炼化炉的。”
我锁了一下眉头。
我下楼上车,竟然是我儿子小喆,柯场长,我儿子当场长的事儿我是知道的,他们新盖的火葬场,说是相当不错了,省里的火葬场虽然大,但是也是二十年前的了,一直没有翻盖,原因很多。
我跟儿子握了一下手,也许这是我跟儿子最近的接触了,我想抱抱我儿子,可是这样太唐突了。
我有点激动。
到了火葬场,真的不错,像宾馆一样。
进了炼化间,我熟悉的设备,全部现代化,炼化间里没有一丝的灰尘。
“章老师,12设备出了点问题,似乎被卡住了,但是不知道是什么卡住的,我们检查了,没有检查出来。”
我看了一眼,设备不会出问题的。
“天黑后,停炉了,我们再来。”
炼化炉都在工作着。
中午一起吃饭的时候,我控制着不要喝多了,到时候失控。
天黑后,我和小喆,还有其它的人进了炼化间,进了设备室,打开设备,我看了一眼,没有发现问题,设备卡住了,显然是设计出了问题,但是我相信,设备是不会出现问题的,这点我是相信的,相信自己的。
我钻进了炼化炉子里,其实,在老炉子的时候,总是要钻进去,设备总是出现问题。
我有一种熟悉的感觉,我被烧掉的时候,就是在炉子里,那种感觉不陌生。
我在炉条下面发生了一件东西,卡在那儿,我用东西打了一下,挺硬的,像骨头,可是那缝隙不可能有骨头下去,只能是下去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我没有看出来。
“拿工具。”
工具拿来了,对这套设备,我就感觉像我身上的某一个部件一样,非常的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