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和何大拿说心空的事情,因为我觉得何大拿有点疯,而且有点怪。
我再去何大拿那儿,问寒扬师傅的事,他叹了口气说。
“我跟老寒是朋友多年了,可是因为一件事,我们就不来往了,都是我的错,他也许就我这么一个朋友,连死都没有告诉我,真的对不起他。”
何大拿竟然流出了眼泪来,他的眼泪有可能比命都贵重,他说他父母死的时候,他愣是没有一滴眼泪,挤都挤不出来,最后自己弄上辣椒才流出来眼泪。
父母死的时候,没有眼泪,那父母走的路就是杂草丛生的路,如果眼泪多,那就是天光之道,哭吧!
何大拿说起寒扬师傅来,那是真心的后悔,我能看出来。
“老寒我们认识也是在火葬场的时候,他这个人不爱说话,我这个人话唠,本来我们不能在一起的,可是后来我帮了他一件事,并不是什么大事,可是他记着,后来请我吃饭,去大来饭店,我不知道他为什么那么穷,在火葬场工作了一辈子,不应该这样。但是我没有问,肯定是有什么原因。”
何大拿把轮椅自己摇到了门口,看着门口,水池子里的花已经开了。
“就这样,我们成了朋友,但是他从来不少我去他的家里,他的家就是山脚下的那个小房子,很小的房子,甚至电灯也没有,我就是想不出来,他为什么住在那儿地方,我只是远远的看过一次。”
“你帮他什么事了?让他感谢你?”
“他在炼化人的时候,捡骨落捡了,这个也是正常的现象,可是偏偏是人的一块阴骨,阴骨是入阴的一个门票一样,我给补了骨,老寒一直感谢我,还送了我一样东西,我也没当他会送我什么,后来才打开看,是一个珠子,我没有想到,他会把这么贵重的东西送我,我太意外了。”
何大拿摇到一个柜子前,把柜子打开,然后拿出一个盒子,盒子一看不怎么样,很一般的盒子,盒子打开,冒出了光,那光竟然是黑色的,并不是直的,而是绕着的,一圈一圈的扩散着,像河里的涟漪一样,我从来没有看过这样的光。
我惊呆了,世界还有这样的光,黑色的光,一圈一圈的光,我就知道光是直线的,从科学上来讲,那是直接的,除非用其它的方法,才能改变改线,可是这并没有,我慢慢的走过去,盒子里有一个珠子,直径有五六厘米的样子,黑色的。
“这是什么?”
“鬼珠。”
我一愣,鬼珠子是什么?
“鬼珠,并不是鬼就有的珠子,是人在死后,一直没有炼化,至少在一百天以上,这样也不可能有,而且这个人一生没有结婚,而且这个人长年要生活在阴暗的地方,而且这个人要是阴极之人,而且……”
太多的而且了,我记不住,这样的珠子反正是难得,几乎是不可能有的,就是一个人一生不结婚可以,一个人一生生活在黑暗中,那没有人能做得到,有点理解不了的事情。
“那应该是很贵重了?”
“对,本身也许就是贵重,物以稀为贵,但是它还有一个功能,就是死而复生,在四个小时之内意外死亡的,当然,像是被水呛死的,不是创伤死亡的,基本上可以救过来。”
我去,你八大爷的,这不是灵丹吗?那是老仙山上才有的,在童话故事里才存在的,你大爷的,玩老子。
我根本就不相信,何大拿也看出来了,一下把盒子合上,放到柜子里锁上。
“蠢货。”
他嘟囔着骂了我一句,我没搭理他,心里骂着,没腿的货。
我们一起喝酒的时候,我说。
“去寒扬师傅家看看。”
“我不去,那个地方没有什么好去的,一个小房子,不过就十几米大小,黑乎乎的,有什么意思呢?”
我看来出,何大拿提到那个地方,其实早就想去,他这个人有的时候说话着三不着四的,有的时候不走心。
“得了,想去就去,我背你去。”
“也好,既然有人背着就去。”
去寒扬师傅家的有一段路推不了轮椅,就得背着他。
我们喝完酒天黑了下来,我背着何大拿,他并不重,一路聊着,就倒了寒扬师傅家,远远看去,那小房子更是吓人了。
“干爹,你说赛扬师傅一辈子就住在这儿,为什么呢?”
“不知道,不过这儿的环境到是好,真的不错。”
我们靠近了,一直走到门口。
“好了,放我下来,那块石头那儿,你去把门弄开,然后进去看看,有事叫我。”
“我……”
何大拿瞪了我一眼。
我把他放到石头上,我想一下摔死他,刚背着不沉,这一路走下来,也把我累得够呛,他不让我休息一下,还折腾我。
我以为门会锁上,没有,一推就开了,里面像一张黑色的嘴一样,我看不到里面有什么,没拿手电,我用火柴,划着了,往里伸进去,看到的地方并不大,但是隐藏的可以看清楚,做饭的地方,睡的地方,桌子,椅子,炉子,就这么简直,我有点吃惊了,赛扬师傅这一辈子就这样过的吗?
我进去了,划着火柴,看到了油灯,玻璃罩子的那种,点上之后,我看清楚了,确实是没有再多余的东西了,如果按寒扬师傅来讲,在火葬场工作,条件应该是相当不错的,可是我看不出来,炕不大,上面的被已经看不出来颜色了,而且只有一床被,下面连铺的都没有,我就想不明白了,寒扬师傅把钱弄到了什么地方去了。
何大拿在外面像杀猪了一样的叫我,我一个高儿跳出去,以为出了什么事,原来这货着急了。
“你急你就借腿,喊什么喊?”
“今天是鬼日子,十三号,鬼都四处的乱跑,谁肯借我腿?”
“那怪你没本事。”
我背上何大拿,他竟然给我来了一个锁喉,我差点没死过去,晃了几下,他松了点。
“小子,以后说话客气点,小心我一下勒死你。”
我不敢挣扎,这货的胳膊有劲儿。
“进屋。”
他命令我,我进屋,他让我东转,西转,就这么屁大的地方,就是折腾我。
“那儿是什么?”
“墙。”
“我tmd的还不知道是墙?”
何大拿这操行的本色露出来了,我看到了墙,那墙没有什么特别的。
“过去,推。”
“你在我身上,我怎么推?”
我想把何大拿放下,然后就收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