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去上班,没有跟郑军说这事,场子里的人都不爱说话,都在关注着关于张小雪失踪的事情。
我有点乱,郑军自己干,我坐在一边想着事。
“也许她去了一个更好的地方。”
郑军说,我想但愿是这样。
我觉得张简易寒似乎在跟我透露着什么,她的孙子,孙女,明天就是十三号,我到是要去看看。
第二天,我还着郑军进的店里,坐在窗户那儿看着外面,我们到的时候是两点多,点了菜和酒,慢慢的喝。
我没有和郑军说这事,我到是要看看,这两个人到底是不是张简易寒的孙子,老太太让我看过他们的照片,两个漂亮的十八岁的孩子。
天要黑下来了,郑军觉得有点奇怪,我也没说,这个时候两个人进来了,男孩子的左腿受伤了,拄着拐,女孩子的右胳膊骨折了,挂着,她们进来,就坐到窗户位置,在我们的前面,他们进来的时候,我就目瞪口呆。
我看到了张简易寒站在马路对面看着。
两个孩子确实是长得漂亮,说笑着,点了两个菜,吃了二十分钟后就走了,他们虽然受伤了,但是十分的开心,一直到他们走,我还没醒过来,郑军拍了我一下。
“不太对劲儿。”
我就直接说了,郑军听完,愣了一会儿说。
“师傅跟我说过,不过就是虚魂两年,只是对这个世界留恋的太多了,两年后,他们就不会再来了,这样的事情不要点破,当什么都不知道。”
我的汗就下来了。
“人死后也能这样吗?”
“对,有的时候会有的,但是极少数,亲人死了,有的时候你会遇到一个长得跟亲人近乎是一个人的人,错觉,一般都会说,伤心过度了,错觉,看错了,事实上,并不是,这是虚借的年纪,借两年,两年之后,就离开,如果你是十八岁,转世后,你要减去十八岁。”
我不说话,那张简易寒是在点我?还是就是想念孙子和孙女无意说出来的呢?我觉得后者的面儿更大。
张简易寒什么时候走的,我不知道。
我和郑军去了张简易寒的家,她依然很高兴。
她自己提到了两个孩子,问我漂亮吗?我点头,显然她也看到了我们。
那天我说了张小雪的事情。
“这个张小雪我知道,迟早会出事,只是没有想到会这么快。”
“一下就失踪了。”
“鬼洞,这个世界上有虫洞,其实,不管是什么洞,那不是一个道儿,通往的路不同,但是几乎是没有人能看到,也许不在某一个界点,一下不进去了,那么就算是生命一个轮回,轮回的方式千万种,并不是我们想得就一种,这样的事情,在这个世界随时就会发生,失踪的人,其实,就是走到了另一个世界去了,我们叫鬼洞,在其它的地方叫虫洞,或者还有更多的说活。”
“就在那个操作台吗?”
“这个洞是不固定的,移动的,所以想找到,几乎是不可能。”
“可是,张小雪……”
“也许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宿命。”
张简易寒的命运是坎坷的两个孩子,龙凤胎,十八岁就死掉了,随后就是丈夫,我不知道她是怎么度过来的,这让我无法想像,看来这个女人是坚强的。
我也看出来,张简易寒不是办不到,而是在犹豫着什么,张小雪的失踪,她听了之后很平静,而且对鬼洞是十分的了解,看来她是什么一些什么方法了。
我没有追问,这件事只能是等着过几天的,她似乎沉浸在某一件事物里,这才让她活下来。
那天她跟我聊起来,她父亲是在法国死的,母亲投了西湖,在父亲死后,他们两个都是诗人,她提了名字,我竟然知道,没有想到,绝对的没有想到。
她也说了自己,也写诗,但是他们死后,她就不写了,她去火葬场的原因就是,觉得那才是生命的终点,十八岁就到了这儿,至于为什么,她也说不好。
孩子死后,丈夫死后,她觉得一切都死了,觉得这是自己的罪过,因为自己在火葬场呆着的原因。
她而且在那里只是一个扫地的,每天在院子里扫来扫去的,她说那是在扫灵魂,而不是在扫地。
我知道,这个打击对于她来说,是很沉重的,但是她坚持过来了。她认为,那是生命的终点,离自己的亲人会更近一些。
反正我只是这么想的,其它的我想不出来。
三天后,我再去张简易寒家,她病了,我送去医院,确实是病得很厉害,脑血栓,已经不能说话了,她没有亲人了,那么我来照顾她,也只能是这样了。
但是,我可能从张简易寒的眼睛里看出来感激。
她一住就是二十天的医院,虽然好了,但有的后遗症,说不了话,但是她还是说个不停。
每个月的十三号,我带着去马路对面,那两个孩子永远是那样的出现,我觉得那是真的,因为没有一个人,永远的腿和胳膊受伤之后不好,他们永远的那样。
每当我看到这个场景的时候,我总是心酸酸的,这是彼此的挂念,彼此的惦记,才会有这样的一个可以见到面的机会,只是他们永远也不能抱在一起。
“张小雪。”
张简易寒说话了,极其的不清楚,我以为我听错了,但是她看了我一眼,然后又看街头,果然,远远的地方有一个人,很像张小雪,但是我确定不了,我要过去的时候,那个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