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此清楚,难道有解决的方法?”托洛茨基皱着眉问道。
“当然有,红联国所实行的设惠主义,最大问题就是取消了中间环节作为经济发展缓冲的商人。以政府的计划经济代替市场调节指导生产,这样固然可以快速提高国家的工业水平,但因为商人和市场缓解的缺失,一旦发展方向出现失误根本无法矫正。此外工厂是国家的财产,这让上至领导下至工人都没有物质刺激,也没有创新和提高工作效率的动机。”
“我想你应该无法明白,广大劳动人民的工作积极性吧,红联国内广泛开展的星期六义务劳动就是最好的诠释。”托洛茨基反驳道。
“对于红联国内蒸蒸日上的情况,我当然看得到。那些工人之所以工作积极,是因为他们刚刚从苦日子过来,一旦当家做了主人,工作积极性自然会非常高。但是圣人并不算多,你们不能总将工作的积极性寄托在思想觉悟上,毕竟当国家经济好转,下一代成长起来之后,他们不会有父辈的切肤之痛,也不会有那样高的觉悟。一旦他们将好日子视作平常,又怎么会为了没有奖金的固定工资,而拼命的工作和创新,毕竟工厂是否有利润那是国家的事情,他们只需要完成本职工作即可。”赵守宏纵了纵肩说道。
“这不可能,只要用乌托邦主义思想武装头脑,国家会继续强盛下去。”波多金斯基说道。
“可是这样的思想武装需要一个封闭的社会,如果始终封闭民众思想就会被禁锢,国家的科技发展会停滞不前,这与华兰国数百年前的闭关锁国是相同的。如果将社会开放,民众一旦接触到外国的思潮,看到资本主义国家个人丰富的私有财产,思想觉悟只不过是过眼云烟。人都是自私的,在思想觉悟提高到能实现乌托邦主义之前,你不能要求所有人都是无私的。”赵守宏叹气道:“何况绝对的权力会造成绝对的腐败,你们是否能保证每一位上台的新领导,都是头脑冷静手腕灵活的伟人。”
这句话击中了托洛茨基的要害,想到手段残忍的斯特林,他禁不住脸色苍白。斯特林极重的权力欲,性格多疑而手段残酷,这些特点放到一起所造成的性格缺陷,一旦成为国家的意志,整个国家会遭受到巨大的损失。这才是托洛茨基一直以来,不放弃与斯特林的政治斗争,誓要与其周旋到底的根本目的。说到底身为老布党党员的托洛茨基有着高度的责任感,他不希望因为斯特林的错误,让新生的红联国付出代价。
“难道乌托邦主义真的只是个梦境,根本无法实现了吗?”托洛茨基双眼无神的坐在那里,口中低声呢喃着。
“那可未必,只不过如今的生产效率和人民的思想意识尚未达到足够高度,无法实现真正的乌托邦主义而已,不过那一天终究会来的。在此之前,国家想要平稳过渡,就必须要有进行过改良,可以有效发展国家,并拥有持续可执行性的设惠主义制度。”赵守宏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