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蔡松坡神情一怔,他很想说可以,但交趾系的力量他很清楚。尽管随着近些年与西部特区的全面经济合作,让交趾系的经济状况大为改观,但比起国内其他富裕地区还是多有不如的。
蔡松坡不会蠢到认为凭借自己的指挥艺术,就能够扭转乾坤,让各方面都处于绝对劣势的交趾军连克强敌,一举夺取全国政权。战争毕竟打的是经济打得是钱,有钱的一方可以随便犯错,因为他们有机会弥补过失,但劣势的一方犯错就意味着万劫不复。人都会犯错,他也不会例外,以这样几乎渺茫的胜算,去对抗国内各方强大势力,他根本没有胜算。
思虑良久,蔡松坡才摇了摇头道:“不行,我们交趾系根本毫无胜算。”
“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当今民心思定,统一的呼声一浪高过一浪,不知道蔡兄认为,国内哪只势力足以统一全国?”龙云问道。
蔡松坡道:“最近孙文海咄咄逼人,在红联国和共社党的支持下势力大增。大有出兵北伐打败直系的想法,只可惜凭借粤东一隅之地,很难对抗拥有十数省的直系军阀。就算他们能够从北方找到联盟者,也难以获得全功。以我的计算,孙文海的北伐非但无法成功,反而很容易让给全国陷入更加混乱的境况。”
蔡松坡分析得头头是道,唐继生和龙云也听得连连点头。说完了孙文海的革命军,蔡松坡又将话题转向了北方:“皖系的残余势力至多是苟延残喘,奉天的奉系军阀张作霖虽然有倭国人的支持,但他也只能偏安而已。地盘遭到西部特区的两面包围,他的军事压力极大,就算想要抗击直系军阀都难以如愿,更别提统一全国了。”
“至于直系军阀,本来是很有希望干一番大作为的。可惜曹锟利欲熏心,竟然明目张胆的贿选。这样的事情让直系名声狼藉,声势已经大不如前,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一旦孙文海发动北伐,恐怕其他各路军阀会来个墙倒众人推。”蔡松坡对直系的分析一针见血,将其中的弱点都罗列了出来。
“说起来只剩下桂系和西部特区了,不如蔡兄先说说桂系如何?”唐继生笑着说道。
蔡松坡闻言哈哈大笑:“唐兄莫非打算诓我不成?我之所以不提及桂系,其实就是因为我已经认定,桂系早就归附西部特区了。”
“哦?蔡兄何以见得?”唐继生追问道。
“前些日子革命军秘密向粤西省边境集结,分明有攻击桂系的想法。这个时候西特军突然从怀南岛抽调兵力进入海防港,其目的不问可知。”蔡松坡笑道:“这样的部署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如果不是桂系与西部特区达成了某些协议,就是其早就秘密加入了西部特区。”
蔡松坡的话极为犀利,让事先知情的两人大为叹服。如果说因为在当年的中川武备学堂曾经学习过先进的技战术知识,让两人在战术运用方面略微强于蔡松坡。那么从战略眼光来看,他们是拍马也赶不上的。按照唐继生私下里表示,要想在战略眼光上超越蔡松坡,全国只有两个人能办到,那就是赵守宏和蒋方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