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少爷。”小翠招呼轿夫将轿子抬到跟前,请赵守宏上了轿子,然而自己在坐进来时的那顶小轿,不知道为什么赵守宏上轿时感觉小翠眼中有着浓浓的失望神色。
到总理衙门报备只是例行公事,随后他又带着几名护卫来到了怡宾楼。赵守宏在酒保的引领下拾级而上,很快来到了二楼的雅座。推门而入赵守宏就是一惊,他没有想到今天徐海昌宴请自己,竟然来了这么多的人,周学熙和赵秉钧都赫然在座,此外还有杨士琦等袁隗手下的一众干将。
当初负责编撰宪法的几位秀才也在,当初他们因为袁隗的失势而遭到打压,但如今朝廷又要立宪,顽固派之中却没人懂这些。他们只好将这几位秀才又请了回来,所以他们如今不但没有被降职,反而都升了一级。
这些人当初在帝都城的时候,赵守宏都是认识的,他一一与之答礼。但到了最后一位中年人的时候,赵守宏却感觉十分陌生,似乎从未见过他。
这个年轻人身穿后金朝廷最为流行的大褂,却梳着溜光的大背头,脑后那根十分不明显的小辫子明显是假的,让人看上去不伦不类。这个人身上衣着发饰令人发笑,但他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却分外犀利,此时这双眼睛正一刻不停的打量着赵守宏。
“来,守宏。其他人你都是认识的,这位恐怕你是不认识,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晳子先生。”徐海昌笑道。
“杨皙子。”赵守宏失声而叫,随即他就感觉到有些不妥,面对陌生人直呼对方的全名在这个时代是很没有礼貌的事情。他赶快拱手道:“晳子先生无怪,在下失口了。”
“大人说哪里话,想不到杨皙子一点薄名,大人竟然也知道,在下不胜荣幸。”杨皙子此时也起身施礼。他面带微笑,眼睛却始终没有离开赵守宏的全身,看得他很不自在。
“华兰国自古有一文化较高、人数较多之民族在其国中,自命其国曰华兰国,自命其民族曰华兰。想不到金铁兄回国任职了,实在可喜可贺。”赵守宏说的是杨皙子在1907年所写的金铁主义说之中的内容,所以他才戏称对方为金铁兄。
赵守宏此话一出,席间众人哈哈大笑起来,他们对于杨皙子的这篇文章也都拜读过,自然知道赵守宏话语的出处。
杨皙子也微微一笑道:“茫茫九派流华兰,沉沉一线穿南北。烟雨莽苍苍,龟蛇锁大江。黄鹤知何去?剩有游人处。把酒酹滔滔,心潮逐浪高。逐浪兄我是神交已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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