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笃义身躯抖得跟筛糠似的,一张犹自滴着水的老脸时青时白,眼中露囘出灼人的火光,叶欢甚至能隐隐能看到他鼻孔喷囘出的黑烟……
“我错了!”叶欢很识时务的主动道歉。
周囘蓉诧异的睁大眼,奇道:“你又闯了什么祸?”
叶欢心虚的瞟了一眼沈笃义,干笑道:“应该不叫闯祸吧,这只是一个……美丽的误会。”
沈笃义身躯颤囘抖得更厉害了:“把我脑袋摁进马桶里,你管这件事叫美丽的误会?”
周囘蓉眼睛睁得更大,惊恐的倒抽一口凉气。
叶欢叹气道:“我总不能说帮你洗脸吧?那也太扯淡了不是?”
沈笃义气得身囘子一个踉跄,老脸涨成了猪肝色。
“你……你……好,好!”沈笃义转过身,瞪着周囘蓉道:“他就是叶欢?”
“是的,就是他。”周囘蓉淡淡一笑,望向叶欢的眼中充满了慈爱,在母亲的眼里,孩子闯祸都闯得那么可爱。
沈笃义仔细打量着叶欢,道:“他真是你和大哥的儿子?”
“当然。”
“亲生的?”
叶欢在一旁冷冷插嘴:“难道是野生的?”
沈笃义:“…………”
被亲侄囘子冒犯,沈笃义自然不便再追究此事,大把年纪还跟后辈计较,传出去是个笑话。
悻悻瞪了叶欢一眼,沈笃义拂袖而去,径自进了病房探望沈笃礼去了。
周囘蓉身形一动,刚准备跟着进去,叶欢伸手把她拦下了。
“怎么了?”
叶欢嘴巴朝病房方向一努,道:“别看了,没什么好看的……”
“可你爸……”
“老家伙好着呢,这会儿正非常享受的呼吸新鲜空气,里面一大堆人围着他,你就别凑这热闹了。”
周囘蓉是个聪明的女人,一听便听出味儿来了。
“你是说……”周囘蓉迟疑中带着几分不敢置信。
叶欢很肯定的朝她点头。
周囘蓉呆了一下,随即柳眉倒竖,一股杀气冲天而起,非常利落的转身,像只喷着火的母暴龙,蹬蹬蹬闯进了病房里。
叶欢面带微笑,静静聆听着里面的动静。
很快,病房里传来周囘蓉的咆哮声。
“老囘娘抽死你个老诈骗犯——”
轰!
床架倒塌声和沈笃礼痛苦的闷囘哼声,以及病房医生护囘士们的惊呼声,交织成一片。
.叶欢没理会病房的大乱,他和乔木,猴子,张三以及周媚五人走下楼,来到医院急诊大厅的石阶前,叶欢毫不讲究的一屁囘股坐在台阶上,从兜里摸出几根烟,给猴子和张三一人发了一根,三人点着烟,围坐在一起抽囘了起来。
乔木静静一笑,也和叶欢他们一样,款款坐在台阶上,周媚站在他们身后犹豫了一下,终于也坐下了。
猴子吸了口烟道:“欢哥,沈叔怎样了?怎么你进去的时候那么沉痛,出来却乐得跟王囘八蛋似的,太不孝了吧?”
叶欢笑骂道:“你丫才王囘八蛋!老家伙没事,装病呢,估摸囘着想用这一招把我骗进囘京囘城,哼哼,小小伎俩,以为能骗过我?”
张三接道:“难道没有骗过你?你这不是屁颠儿屁颠儿赶来京囘城了吗?”
叶欢一想也是,自己果然上了当,沈笃礼的招数非常老套,但无疑很成功。
猴子好奇道:“你是怎么揭囘穿沈叔的?”
叶欢嘿嘿的笑,笑得很得意:“我也没做什么,就是朝他的鼻子放了一个屁而已,老家伙一直跟我装,我得给他尝点儿重口味……”
猴子和张三睁大了眼,叹道:“欢哥,你可真够损的……”
乔木和周媚羞红着脸,忍俊不禁,终于噗嗤笑出声来。
猴子笑道:“千辛万苦装病就为了把你骗进囘京,何苦呢……”
叶欢冷笑道:“本来是装的病,可他这会儿可能真有病了……”
“什么意思?”
“我老妈正在病房里揍他呢,照她老人家的战斗力和攻击指数,我估摸囘着老家伙起码得定个五级伤囘残……”
众人顿时对周囘蓉发出一阵打心眼儿里的赞叹声。
“欢哥,既然沈叔没事,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是在京囘城待着,还是打道回宁海?”
叶欢想了想,叹道:“来都来了,沈家老宅一行恐怕不可避免,不然人家会说我太不懂事,少了教养,我倒是无所谓,就怕连带着让老家伙脸上无光。”
张三担心道:“欢哥,你们沈家现在闹得乌烟瘴气,你这狗脾气去了还不得让那些叔伯兄弟们连皮囘带骨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