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赫曼江更换了新的弹匣之后才起身。
房间里惨不忍睹,靠墙根一熘七八具德军的尸体,看样子多半都是伤兵,房间中心的桌子上一具尸体正在流血,旁边两具尸体分别是医生和护士,估计是正在做手术。
拉赫曼江向前面的房间努努嘴。
布拉托夫会意,再次拿出手榴弹,继续清理。
这时候就别说什么残bào不残bào了,仗已经打到这个份上,对敌人的任何仁慈,都是对自己的不负责任。
莫斯科保卫战期间,德军对俄罗斯伤员可没有网开一面。
对莫斯科市民也一视同仁。
所以现在拉赫曼江和布拉托夫无论做任何事,都不会心慈手软。
手榴弹的效率确实高,很快整层楼就全部清理完毕,拉赫曼江和布拉托夫在战斗间隙没忘补充,主要是手榴弹消耗的太快。
拉赫曼江和布拉托夫清剿楼层的时候,其他俄罗斯官兵继续向上进攻。
当拉赫曼江和布拉托夫补充完毕的时候,整栋大楼内的战斗都已经接近尾声。
国会大厦是柏林德军的最后一个据点,这里的战斗结束,意味着整个柏林,都已经处于俄罗斯jūn_duì 的控制中。
“布拉托夫,跟我来——”拉赫曼江兴奋不已,他没有忘记自己的任务。
布拉托夫正忙着打扫战场。
前面说过,由于国会大厦的意义非常,魏德林布置的防御部队全部是德军的jīng锐部队。
所谓jīng锐,待遇和装备肯定都是最好的,官兵的素质也是最好的,随便拉出来一个,说不定都是容克贵族家庭出身。
布拉托夫在最后一个房间里有大发现,这个房间里的四个尸体,分别是两名将军,和一名上校,一名中校。
两位将军的领口处都挂着勋章,其中一个勋章的样子很漂亮,黑sè的铁十字下方刻着1939年份,十字上方是交叉的双剑和银sè的橡叶。
布拉托夫对德军的勋章体系不太熟悉,他没有认出这是一枚价格相当昂贵的双剑银橡叶骑士铁十字勋章,据说整个二战过程中,只有160人获得过这枚勋章。
对于俄罗斯士兵来说,勋章的意义更多在于纪念,没有人愿意为一枚勋章出多高的价钱,即便这枚勋章很稀有。
对于南部非洲远征军的官兵来说就不是这样了。
这枚勋章最起码可以卖到上千兰特,如果找对了人,卖上三五千也不是不可能。
“等我,马上好!”布拉托夫一把将勋章扯下,塞进衣兜,然后有抬起上校的手臂,他看上了上校的戒指。
就在布拉托夫撸戒指的时候,上校突然醒来,用力抓住布拉托夫的手。
“混蛋,放开!”布拉托夫随手从旁边拿个东西,直接砸在上校的脸上。
然后布拉托夫才发现,他拿的居然是少校被炸断的手臂。
上校伤得很重,已经进入弥留状态,脸上虽然遭重击,还是死死抓着布拉托夫的手不放。
布拉托夫无意纠缠,反手掏出军刺,捅入上校的xiōng膛。
上校的手终于无力的垂下去。
布拉托夫把戒指撸下来,不顾上面的血迹,放在嘴里咬一下,看到上面的齿痕,这才满意的笑出来。
牙口真不错。
“布拉托夫,你在干什么?”拉赫曼江不耐烦,他现在满心思都是任务。
“来了,来了——”布拉托夫临出门的时候,没忘记从地上捡起一块腕表。
也不知道是从那个倒霉鬼手腕上炸下来的。
此时枪声和爆炸声已经停息,楼上还有沉重而又密集的脚步声,估计也是其他俄罗斯官兵正在打扫战场。
拉赫曼江和布拉托夫来到楼顶,几十名士兵正在打扫战场,楼顶上倒着十几名德军官兵的尸体,看样子这里也爆发了激烈的战斗。
这里的士兵,打扫战场就很仔细了,不止是勋章和手表、戒指,所有德军官兵尸体的衣服全部都被扒掉,两名俄罗斯士兵不辞辛苦,把光熘熘的德军尸体从国会大厦的楼顶上扔下去,旁边几名俄罗斯士兵在嘻嘻哈哈。
拉赫曼江从背包里拿出俄罗斯国旗,布拉托夫从地上捡起还绑着德国国旗的旗杆,随手把德国国旗解下来,顺手扔到地上。
拉赫曼江想了想,把德国国旗捡起来,团成一团塞进自己的背包里。
要什么勋章啊,双剑银橡叶骑士铁十字勋章再稀少还一百多枚呢,国会大厦上的德国国旗可就这一面。
而且还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更有纪念意义。
拉赫曼江在布拉托夫和旁边几名俄罗斯士兵的帮助下,把俄罗斯国旗绑到旗杆上,正准备把国旗立起来,一名少校匆匆赶到。
“别着急,再等一等。”少校把拉赫曼江叫住。
还等啥?
拉赫曼江等待的工夫,几名抱着照相机的随军记者满头大汗跑上来。
哦哦哦,这是要拍照。
也对,这个场景,更有纪念意义。
“等下,你先这样,再这样——”摄影记者对布拉托夫的样子不太满意。
这也不能怪摄影记者挑剔。
布拉托夫身上鼓鼓囊囊塞满了手榴弹,看上去就跟个炸弹人一样,满脸血wū不说,手上还戴着个金灿灿明晃晃的大金表,这根英勇善战的俄罗斯战士,形象严重不符,
最起码不能出现在报纸上。
拉赫曼江的形象还是不错的,身姿挺拔,表情坚毅,毕竟接受过军校教育,算是高素质人才。
在布拉托夫和几名俄罗斯士兵的帮助下,拉赫曼江将俄罗斯国旗树立在国会大厦楼顶。
彭——
刺眼的镁光灯闪过,这个场景,成为二次世界大战最着名的照片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