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编看着范爽气急败坏的样子,完全就是冲动占据了理智,丝毫不再是那个安分守己,心无旁骛写作的人,而是一个爆发的怒兽。“好啊,你想怎么样吧?我是为了你好,完全都是为了你的以后着想,你真的不善于写情感类小说,但第一次写,热情那么高,好几次我都劝过你,但你听进去了吗?自以为是,所以这才不得以,让南沁帮你修改,然后还是以你的笔名继续保持着更新,这是完全保护你,你倒好,反而追究起我的责任,如果你真的有心,也不至于现在这副局面,你真的用心,小说的效果,你现在也不至于会是现在这样。”
“好吧,我们无话可说,我早已决定,封笔禁言,不再为你做嫁衣了,咱们不再共事,老死不相往来。”范爽气冲冲地走出了办公室,也不再对这个没有一点透明度的出版社抱有一丝希望,此刻他完全绝望。
对于这种剽窃行为是如何也接受不了的,所以他要另谋生路,决定将唯一一部情感小说完全搁置,留下悬疑,成为伏笔。
当回到自己租住的楼下,包大妈一个人在楼道间啜泣,哭得很伤心,也很无助,引起了范爽的注意,他以前总是躲着她,没想到一直坚强挺着的大妈也有遇到麻烦的时候,忍不住关心地问:“大妈……您这是怎么啦?什么事这么难过?有问题能不能给我说说?”
包大妈一见是范爽,还以为他整日不出门,几乎很难碰面,又不想跟他说,继续幽泣地自怜自伤。
范爽心情似乎卸下了很大一个包袱,比较愉悦,也比以前轻松自在了,写小说只是一个梦想,并不能算是生活的全部,也更不是自己一切的寄托。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有困难说出来,我们大家一起解决,凡事总有解决的办法!”范爽倒会安慰人,以前总是冷漠,大路朝天各走半边。
包大妈越想越伤心,也越哭越厉害,似乎真遇到了她生平第一次孤立无助的难事。
“旁边的电子厂要将周边的地都征用了,我……我的房子也就很快要被拆了,我最近遇到了点麻烦事,谁知道屋漏偏逢连夜雨,居然怕什么来什么?还强征了土地,叫我以后住哪里?”
“什么!大妈您说得再清楚些,这不是开玩笑吧?”
“都已经下达了文件,白纸黑字都写在这里,你不信自己看看!”
范爽接过那张契约合同,上面的确提到了电子企业原件厂需要扩建,准备像征服征地,然后包括周边一些老百姓的房屋使用权也给占用,无情被剥夺了,这令范爽遭遇双层打击。
“谁送过来的,不,刚才到底谁来过?”
“就是跟你前几天打过架的那小伙子,他来的时候很强硬,也很冷酷,说是来通知,没想到有钱人都没有良心,居然连老伴最后留给我的一点遗产都保不住,我……真是无用……”
“大妈,您也不用伤心了,就算征用了周临的土地,重新扩建厂房,想必给你安顿好了,您和黄阳、黄学下辈子也算有着落了?”
“有安顿,但还是叫我们一家没有营生的手艺,怎么在花都市里活啊?小范你不知道,如果没有固定的收入,光物业管理费就是一大笔开支。”
“嘿嘿,想不到我居然也变得无家可归了!”
“对了,实在对不起啊,小范,你的押金!……”
“没事,您现在连家都没有了,我如果还向您厚颜无耻地退换租金,只怕真要将活人往绝路上逼,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先解决目下最为紧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