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爽与包大妈好像看出了阿妹为什么会紧张,此刻又变得坦然,首先说话的当然是包大妈,“阿妹啊,其实这事也不必可以瞒着小范啊,你看他那么用心,又体贴周到,还好这事提前知道,万一……”
范爽不住地在旁点点头,他对这件事是最后一个知道的,没有责怨阿妹这么大的事不事先告诉自己一声,算得上是朝夕相对的吧,没想到彼此的关系竟还不如令人有些讨厌的房东大妈,不过有些事或许是阿妹想的跟自己多少有些出入吧。
不告诉自己也或许是为了保护自己,生怕自己受到伤害什么的,但是这些不迟早要面对吗?既然事情摆在了眼前,而不是想方设法地去隐瞒,而是选择去如何处置它,解决它,范爽说实话心里多少有些害怕见到长辈的,可是纠结的内心,最后还是选择理智地解决问题,不是一味地害怕,不敢面对。
阿妹眼里含着有些感动的泪光,或许多少有些亏欠,还有些忐忑不安,“万一什么?大妈你直说吧,我或许把事情想复杂了,万一害怕什么什么的吧?所以……”
这句话说着没有接着说下去,她柔情似水的眼神里带着晶莹的泪光却看着范爽,似乎在问,这样真的没有问题吗?会不会让范爽有些难做呢?
包大妈上来不是有意要揭穿阿妹的谎言的,她有时候很想帮助这对年轻人,但感情这东西吧,真是看他们个人,别人再使多大的力气也是没有用,甚至有时候适得其反。
“好了,我先走了,有小范这么懂事的人在,好像我呆着就像是电灯泡,一切问题不都得解决吗?小范,你好好劝劝阿妹,还有……”
“大妈我懂的,这事并非阿妹刻意隐瞒,再说了我或许平时也太粗心大意了,没有多关心,多问候,所以呢……请你放心,一切都交给我就好了。”
“你能想通,看开,我也就放心了,再说了阿妹当时也是出于一片好心,不想麻烦你吧,再说她那么忙,一时之间也忘了,跟我随便提过,你呢,也整天不见人影,所以也就……”
阿妹茫然失措的样子就像一只受了惊的小兔子,范爽并没有去安慰也没有去责备,反而笑笑地冲着包大妈说:“原来是这样啊,的确是我不对,以后我会多多关心,平时多问,阿姨几时来呢?”
包大妈不由语塞,具体也不清楚,茫然地看着阿妹,也觉得自己的多嘴令他们之间的关系有些尴尬了,还是趁机早些闪避的好,既然祸是自己闯的,先躲一躲,少一事最好。
“我先走了,孩子们就快要开学了,我还有好多事要忙,你们呢……不说了,走了!”
“那大妈慢走,有空多上来坐坐,替我向弟弟、妹妹问候一声好,真是麻烦你上来特意跑一趟,为了我们……阿妹的事,实在太感谢了!”原本范爽想说“我和阿妹”的,听上去原本很纯洁,但外人听了多少会误会,难免令阿妹心里不能接受,还是换成了大家都很关心她之类的话,比较合适,正常些。
“嗯,谢谢小范,你要好好劝劝阿妹,多的我也不说了,早点回去做饭!”包大妈又风里来,火里去的,风风火火,还真是一位率真开朗的大妈。
在范爽看来,她虽然有些令人讨厌,她的过于热心可能在自己眼里有些反感,但是生活的艰辛,让她也无从选择,想想两个孩子,都要上学,家里的负担很重,既当妈又当爹,还帮助了整栋楼里的人,每个人都那么细心,就像家人一样,其实她也不容易的,倒是自己有时候带着有色眼镜看人,过于情绪化了。
房间里又只剩下范爽和阿妹两个人,面对刚才包大妈的插曲,范爽用冷静、理智来掩饰心里的紧张,阿妹呢,她又怎么想的呢?范爽将门带上,站在门口,静静地在等待阿妹的回答,哪怕是一句指示也好。
“大……叔……我……”阿妹颔首着低着头轻声地说。
“没事的,不必感到对我存有什么愧疚什么的,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或许是怕阿姨来了给我造成很多的不方便,其实……这也没什么?你一片好心,我能理解你,或许不想影响我,耽误了我,打扰到我……”
“你……怎么……知道?”
“这个吗?因为我的内心世界也很丰富的啊,好了,不必再感到愧歉什么的,你也是见我整天没空,大家都在忙着各自的事情,也有各自的工作,还有各自的人际关系,以及生活圈子,不想彼此成为彼此的障碍或是负担吧?现在好了,你愈是紧张现在的状态,反而越容易被束缚住,还不如正常面对,越掩饰,越无法处理我们的关系,再说,我……”
阿妹被他一句话惊起了好奇,忍不住问:“你什么?你说得对,越掩饰越搞得不清不楚,该面对的始终要面对,反正我们本来也没有什么。”
范爽本想说自己和她的关系也本来很纯洁,但很想,很情愿有什么关系,但又怕阿妹听到后不大适应,而且也不知道她到底有没有准备好,所以还是顺着她的意思,继续保持正常的朋友关系,傻傻一笑:“对!我们之间本来就是普通朋友关系,出于朋友的份上,难道就不能两肋插刀吗?”
“嗯!大叔真的很善解人意啊?难道一点没有怨我不把这事告诉了你?”
“哪里啊,是我整天太没有在乎你了,所以连这事也没有考虑、顾及到,实在不好意思。”
“原本我哥哥、嫂嫂在德阳,他们很快就要有小宝宝了,妈妈呢,顺便上去照顾嫂子,帮帮忙什么的,我想家里的事,自己能处理好,也就不想麻烦别人!”
范爽心想自己也不过在她眼里,在她心里,甚至与她之间是“别人”这样的代名词,心里说不出的失意,更有些黯然,但是从相识到现在也不过相处了不到两个月时间,如果这么急着确立恋人关系,不但自己觉得不切实际,未免急躁、唐突了点,可能连阿妹也不会太适应的,还是随缘即好,俗话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范爽竭力地控制自己不要冲动,要理智冷静,多以微笑相对,“哦,嗦嘎斯内,意思是说你已经是小姑了?都长了一辈了?恭喜恭喜!”
阿妹盈盈一笑,点头说:“嗯!是个女孩儿,我呢,也本该去看看哥哥、嫂嫂的,但是这不是因为走不开,工作太忙了,妈妈帮哥哥带够了孩子之后,回老家顺便路过来看我,这不时间近在眼前了,又是忙得忘乎所以,还没有来得及……”
“不对吧?是不想影响我,麻烦我,又见我整天呆着家里,不对,是霸占这里,使得你有些话不方便给我说,也就自己想办法,准备想在外面找安顿你们母女俩的地方,不曾有过我这个朋友?”
“没有,一半一半吧?反正……你不是喜欢安静的环境创作吗?总不能影响到……”
“阿姨几时来?如果真是觉得我的缘故,我可以真的腾出来,夏天嘛?哪里都能睡觉,一点也不麻烦的。”范爽的坦然其实还是在介意,有点抱怨的,不过,事已至此了,问题终需要解决的。
阿妹想了想,具体的时间她也不是很确定,说:“我也不知道,现在还在哥哥那里,我也没有打电话问清楚,到底是哪天能来,那个时间能来。这不一直都……”
“好了,不是你的错,我也有责任,好比说我的粗心大意,未能顾及到你的感受,你一直都说自己有肠胃炎,然而我却一味地做好吃的,却没有考虑你的身体健康状况,忌辛辣、少油腻,多吃一些清淡点的东西,这些是我还不够细心的地方,你也不方便打击我的积极性,以至于感觉阿姨要来,我也帮不上什么忙,也做不了什么,所以才不愿意告诉我的吧?”
“没有,你做得已经够多,够好了,我都不知道怎么才能回报你什么,你看房租是……”
“好了,别提这些没用的,还是赶紧打电话问问阿姨几时能过来,我多多少少也该准备一些啊?”
“准备什么?不用的,我妈妈来,你也不必那么紧张……”
“不是紧张,而是让她放心,都说儿行千里母担忧,何况你一个女孩子,还是那么漂亮的女孩子,自己倒觉得没什么,但是大人们却是很担心各自的儿女的,再说你在外很好,他们不也放心吗?心里的踏实与安然才是最重要的,所以……你要是太累,先休息去吧,要不吃点饭,都说面食比较养胃?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阿妹似乎释然了许多,也感觉到范爽的热心与热情,如果再是婉然而据,反而更加尴尬,不如直爽地说:“我其实也不是很饿,但是听你这么一说,为了妈妈放心,我感觉还是吃点,我喜欢吃面食,青菜,当然饺子最好?”
“饺子?”范爽想了想,这东西比较繁琐,而且所在的房间里也没有现成的面粉,灵机一动地道:“好吧,我现在就出门买,你先睡会儿,回来我再叫你,你觉得呢?”
“好吧,我也给妈妈先打个电话,然后呢,中饭早饭一起吃!”
范爽无奈地摇摇头,苦笑道:“就知道你连早饭也没有吃,这样对身体一点不好,难怪肠胃炎不见好转,好了,你好好照顾自己,我出门了。”
“你出门干什么去?“
“家里没有现成的饺子,再说连制作的面粉也没有,还是去超市逛逛,买点速冻饺子,也很方便,但是绝不是为了省事,而是为了你能多休息一会儿,尽量不吵你。”说着,也跟包大妈一样,拿上钱包就风一样地跑出了门。
什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