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爽见阿妹居然还为自己感到高兴,心里似乎一点也高兴不起来,也不知她是真心地希望自己好,还是在劝自己好好地安定下来,不要再折腾,也不要让真正关心你,爱你的人担忧。
此刻范爽的心是高兴的,也是忐忑不安的,不知道阿妹会不会觉得自己太复杂,原本好好地屈服于被世俗所安排的婚姻,又是什么原因让自己变得这么令人难以捉摸,其实自己也不知道,不管阿妹心里怎么想,自己就是自己,也不管她是不是有其他的想法,自己依旧还是那个自己,沉燥孤寂,个性反叛的范爽。
范爽还是坚持把自己逝去的心里悸动故事一点一滴地告诉给她听,因为这样也是自己,坦诚直率,不去猜忌顾虑太多,“稳定下来?我可是刚经历一段失败而惨重的恋情经历,心里面还带着伤痛,都还在流血,没有痊愈,妈妈的心急我不是不知道,我都二十四五了,在老家几乎同龄人都已经娶妻生子了,这是正常人的传统观念,当然我也是个正常人,但是我还是不能一下接受这种乱点鸳鸯谱,拉郎配式的感情。”
阿妹也知道范爽也绝不会轻易屈从于妈妈的安排,长辈们的期许,看范爽的反应这么大,就已经得知了这段故事里竟然还有那么刻骨铭心。好奇地又问起来,“看你这么激动,到底当时的情况是怎么样的嘛?”
范爽一脸苦凄,意志消沉地笑道:“我当时在火车上,我不是说过以前所在的连队我也没有在了吗?”
“嗯!”
范爽看了看阿妹的反应,并没有什么特别可疑的地方,似乎也不大愿意听,兴趣也不是那么浓了,感觉还有些不耐烦的意思,“你是不是有些困了,要不然你去休息一会儿,到了下午,我叫你起床,然后你去上班。”
“不,我要把你的故事听完,我这人好奇心重,别人要是故弄玄虚,反而我心里更不踏实,觉得心里总有放不下,那样更加睡不安稳。”
范爽无可奈何了,也迁就着她,答应道:“好吧,我专拣重点的说,免得拖沓冗长,显得我好像天桥下说书的一样,还要分什么章节段落,引人入胜什么的,其实事情很简单,我在新的环境,新的连队认识了同乡班长,他是峨眉的,离我们也比较近,在新的连队里他也算比较照顾我,整个人大大咧咧的,说话分贝高八度,反正为人豪爽干脆,不忌生,只要能插上话的,不管是不是从未见过的陌生都能说上话,我与他一起休假,原本心情是件非常高兴的事,那种感觉就像尽情地释放着了自由,说不出有多兴奋,多高兴。记得那年我们一起坐火车到了花都,已经是下午五六点了,临近黄昏,原本打算直接回家的,我却被妈妈命令式的召唤不能与他同路了,下了火车到附近的公交站就分道扬镳了。我一个人打的到妈妈说的地方,与她相聚。”
“呵呵!”阿妹听到这里,不由自主地笑笑,也不知道她在高兴什么。
范爽忍不住心里纳闷,“你笑什么?”
“没什么,只是听到有些高兴,没事的,你说你的,不必在乎我的感受。”
范爽当然不会在意她的感受,除非她听得有些厌烦了,就觉得自己的故事非常如嚼干蜡,素然无味后睡着了,那样范爽也就戛然而止,顾及她的感受,其实自己也就是这样,不知情趣,素然无味的木头,遇到了性格相投契的人,不会再感到拘谨,反而侃侃而谈,口若悬河了,“好的,反正回家也是只有自己,妈妈都在这里,那作为还未成家立业的自己自然以妈妈为主心骨,她在哪里,那里才能算是一个完整的家,一想到她为了我独自一人在这里辛苦劳碌,吃了不少苦,心里面就有一种愧疚,仿佛我亏欠了她很多,带着这种心情,很惭愧,也很害怕与她相见,算起来因为零八年发生的事很多,没能休成假,算起来又有近两年没有见面了,倍感亲切,就连上一段恋情的事,也是在电话里得知的,我并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是想我重新开始另一段爱情,将以前不开心的事统统忘记,或许这样才是一个男子汉的担当?我并没有想那么多,离家在外,艰辛苦凄,寂寞孤寂都是一人默默承受,也不愿说出来,更不想让妈妈担忧,阔别已久的熟悉面孔,所以觉得还是那么亲切。”
阿妹心情平和地问道:“那么晚了,你居然还跑到了潜龙港去与妈妈汇合,但你没有行李吗?带着方便吗?再说了你妈妈也是在外打工,她也是临时住所,倒不能将她的休息的地方腾出来让你休息吧?”
“是啊,我当时也是这么考虑的,年轻人嘛?思想当然不能与传统的长辈想到一起去,也觉得自己这么大了,总不能什么事都听父母的,能不能自己做次主,哪怕是小小的一件困难,也且先听听自己的意见,至于她采用不采用,到时候再商量,这倒好,一见面就是彰显她王权式,压倒性的气魄,说今晚都听她安排,害怕我的个性就是强拗着我绝对不会听话屈从,所以就哄骗了我说什么来看看潜龙这个小地方如何发展之快,一点没有受到汶川地震的影响……”
“这些好像跟你讲得主题沾不上边吧?干嘛东拉西扯这些啊?”阿妹怎么感觉范爽一下子竟然成了一个怨妇,说的话够婆妈,但又觉得好笑,幽默诙谐的气氛倒也欣慰,至少范爽的心里调试一点不用自己担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