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的雨你……竟然不打伞?就是为了我跑出来为我送伞?大叔……你是不是……?”阿妹有些小激动,似乎雨水、泪水掺和在一起,在多一会儿就要流下来。
范爽伸直撑伞的那只手,将阿妹整个人不至于没有任何遮挡地淋着雨,而他却暴露在雨中,任由大雨欺凌地打着自己的身体,还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傻傻地笑道:“我是不是疯了?你就当我是疯了,不过……下这么大的雨,如果我连一把伞都不愿意送的话,那我真是一个见死不救的冷血之人了。”
“你不是,要不我们同撑一把伞回家吧?这样……也挺浪漫的啊?”阿妹还是坚持不愿让范爽淋雨,自己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为了自己反而遭罪。
“好了,我不是说了吗?同撑一把伞,不但两个人都不能顾及到,好比一个和尚挑水喝,两个和尚抬水喝,三个和尚没水可喝的道理一样,我们这样的结果就会导致谁也没有遮住,反而都淋湿了……再说了我……好像还没有买菜……”范爽在东拉西扯地讲道理,而且强词夺理那种,不过阿妹似乎没有觉得他的比喻有多好。
阿妹咋舌道:“什么**方?你也该说我们是和尚和尼姑啊?这样才是绝配!”
“什么啊?你误会我的意思了,和尚和尼姑?你才真敢想,他们虽同为佛门,但也不至于给你这么坏的印象吧?”
“是啊,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啊!”
范爽差点晕倒,阿妹这也太逆天了点,拿自己当和尚倒没有什么意见,但有这么漂亮的尼姑,恐怕除了《笑傲江湖》的仪琳师妹外,其他还真想不到第二个,不过仪琳师妹中意的是令狐冲,自己顶多就是一条虫。
不知如何言语了,又听到阿妹又说道:“既然我们还是两个和尚,就应该患难与共,守望相助,如果你不答应和我一起撑伞,只有两个选择,那我就会厂里面的宿舍和玩得好的几个同事挤挤,等雨停了再回去,雨不停就呆到晚上上班;要么,一起撑伞先回去,送到我们住的楼下,你再撑伞道菜市场买菜。”
范爽顿时吃蔫,不知该说什么好了,最后阿妹居然给将自己的军,神情紧张,结结巴巴地回道:“瞧我……这脑子……越急越乱,竟然连……”
“谁都有慌的时候,你不是一时着急,好了,多进来吧,难道你想自己撑伞回去!”阿妹觉得范爽脾气怪,但还不至于偏激到什么话也不听不进去的地步,不住地劝说着。
范爽无可奈何,别看自己表面上拒绝反对,其实心底是巴不得能与阿妹在一起的,只是他的自卑让自己觉得不好意思与她在一块,因为怕招惹别人怀疑、异样的目光,给阿妹带来负面情绪,影响到她的形象。
有时候顾虑太多其实并不是件好事,范爽或许就是悲天怜人严重,所以才会有这种“敬而远之”的心理,他的内心很脆弱。
范爽别无选择,要是因自己的迁就照顾害得阿妹真的气恼,她说不定真返回厂子,宁愿在同伴那里挤一挤也不想彼此难受,所以他只好答应,还是忍不住提心吊胆,与她保持一定距离。
撑伞的那只手,机械、僵硬地固定在一个位置,阿妹见范爽似乎卸下包袱,卸下了防备,不知有种势均力敌之下胜利的喜悦还是觉得在这一刻她是欣喜的,脸上洋溢着一种耐人寻味的微笑,在有些晦暗伤感的雨天有些模糊,有些清晰无比,范爽只是扫了一眼,很快地朝着自己住的地方僵硬木讷地看着。
范爽的心跳忍不住加快,上次与阿妹一起已经是差不多二十多天,快一个月前了,没想到当时的感觉与现在的感觉完全不一样,或许这就是真正心动的感觉吗?
一时脑海中木然,不知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或许什么也不用说,什么也不必做,就这样撑着伞机械地前进着就好,谁知道街道上,大路边,甚至连途径的各个小店商铺都没有来来往往的人,自己似乎逃避世俗与人们的眼光与闲言碎语的顾虑反而是多余的,再说了,与青春热情,活力四射的漂亮mm在雨中漫步是会招来妒忌与羡慕,但这又是一种何其自豪骄傲的成就,应该高兴才是,怎么会黯然?
一时想着想着,脚下的步伐竟然加快了,竟忘了阿妹的感受,“大叔,你慢点,干嘛那么着急赶路,一点不看路,非溅我一身水,一身泥,然后故意让我出丑全身淋湿吗?”
范爽脸一红,他也还会害羞,谁说不是呢,二十七八应该不会有这种感觉,但是他是那种初遇邂逅时那种纯情单一的羞涩,自己原本事注意到阿妹会不会这样,会不会那样,生怕不能顾全她的感受,宁愿自己在伞下少遮些雨,哪怕淋着半个身子也要让阿妹全部有伞遮挡全身,谁想到心里一紧张什么都忘了。
范爽停下来,脚下也不敢再加快步伐了,省得再让阿妹提醒自己,阿妹脸上不知是高兴还是生气,挽住范爽的左手,嘻嘻一笑道:“大叔!你在紧张什么?该不会是这是你第一次和……女的朋友手挽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