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你外表冷漠,内心却如此软弱呢?当时我可是征求了你的意见的,没想到你现在一开始实行就抱怨起来,难不成对自己一点自信也没有?还是说你后悔了?”阿妹转变得够快,完全看不出刚睡醒后的迷糊惺忪,看来是对她的刺激还不够。
范爽矢口否决,自己才没有那么轻易就认输,但也决不能盲目屈从于她,要是这样下去,她尽情地施展她的“霸权”,自己继续出卖人格尊严去取悦她,那岂不是压榨得更没有个性。虽然一直否认自己是“不再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那种极端性格的人,但现在好像完全顾及不上,“后悔?我还从不知道我的世界与字典里有这个词,就好比你当时心血来潮制定出的狗屁规定,还说是大家共同遵守,营造一个良好、清晰、阳光的共同居住环境,你却将自己的快乐狠心地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
“哇!晚上的菜似乎比中午的更有味道了,好吃,看来大叔是答应做我的私人御用厨师了,那么会不死变着花样为我做饭。没有薪水的哦?”阿妹无动于衷,却在赞美他做的饭菜,明摆着就是想找个借口脱身。
“别故意扯开话题,我在找你商讨切磋下你在房间制造的噪音分贝远远超出了符合要求,难道你在要求别人做到的同时,能不能先恪尽职守,反省下个人存在的诟病?”
阿妹撅起嘴,似像受了委屈的小孩子,苦丧着脸,欲要掉眼泪。
“少来,我在跟你谈正事,你少装无辜,装可怜,今天要是不把这个问题解决了,也在你自己的合约之内,你说你该当如何处置?”
阿妹细长浓烈的眉毛时而弯曲,时而宣张,表情还真是丰富,“你说怎么办嘛?我既然犯了规,你就该实施奖惩措施啊,难道还是说你根本一下午时间没有想出来,大叔你到底还行不行了?”
“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吗?好玩吗?新鲜刺激是吧?还奖惩,还合约?连自己都做不到,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办?问别人真有用?这里已经够吵得人心绪不宁,休息完全就达不到要求,好不容易……”
阿妹似乎听出了范爽真的有些恼了,立即硬气地截断他的话,答应道:“好了,我知道了,你说该怎么办?你叫我该怎么办?一想到要上夜班,一睡觉就完全醒不过来,我不定闹铃还能怎么办?”
范爽忍不住好笑,“你说你能怎么办,现成的便利不用,你当我真的不存在是不是啊?既然是相互努力营造一个良好的生活环境,那么就该顾及彼此的感受,我也好不容易静下心来专心认真地写点东西,也怕灵感突然被惊吓跑了,所以闹铃的事取消最好,就由我每天叫你起床。”
“可合约上说未经许可不得擅自闯入对方的房间,难道一切还没有步入正轨,你就想越界?大叔,你心里面不老实。”阿妹打蛇顺棍上地说。
范爽也不管她顾不顾及情面,耐心解释说:“我觉得这很合理,也很正常,为了彼此都有自由的空间,我绝不会越界犯规,叫醒你还需要进你房间吗?你当我是什么了?猥亵大叔,臭流氓?我可是十足的文艺青年,想歪了吧?”
“那你不会反制造噪音将我吓醒吧?那我岂不是要得心脏病,随时都有生命危险?”阿妹就不能正儿八经地说话,一直表现出她的古灵精怪的性格。
“什么啊?你能不能往好处想,敲你门啊,你既然那么提防我,觉得我是那么不堪不放心的败类,为何不早点搬走,省得整天提心吊胆?真是搞不懂。”
“这不是没办法吗?身不由己,被逼无奈嘛!”
“好啊,那你赶紧搬走,大家都省心了,能不能一起愉快地相处了,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还有没有道理。”
“现在都用电了,谁还点灯?再说点天灯可是违背人道主义的,这点我还是懂的。”阿妹一副女无赖,还在调侃着取笑。
范爽全身机灵,真是无法跟她正常交流,非要拿出点脾气来,好好叫她看看自己不是病猫,而是懒得搭理,看淡一切的虎王,“好吧,即刻开始合约失效,上述各项规定对我无效,自己玩去吧!”
看着范爽一点没有耐性,阿妹不觉得理亏委屈,反而还吃吃一笑,好像很开心的样子,难道她就没打算严肃对待合约问题,而是为了一时好玩?“好啦,大叔,逗你的,你怎么动不动就摆出一张臭脸,那样更出卖了你自己的实际年龄,对身体不好,闹铃呢?我早就打算取消的,这不刚制定咱们的合约,生怕你多少还在生气,所以中午也不便打扰你,所以定了一个,既然吵到你,又自愿当更夫,我还有什么不情愿的?”
范爽不知该欣慰还是该高兴,强忍着不笑出来,心情无比宽解,然后安安心心地吃饭。
阿妹似乎在与范爽逗乐,一边吃饭也差不多饱了,毕竟她还要赶着上班,饿了,半夜二十三点还有食堂嘛,就算吃不下,也还有稀饭什么的,消暑解渴。
“大叔,我吃饱了,下次有空你准备一桌丰盛的好菜,有肴无酒,毫无成就。不说了,我还有别的事要忙,你慢慢吃。”说着,心急火燎地拿起手提包就赶往战场,不,应该是火场,要不会这么慌忙?
范爽还没有反应过来,正准备叫她多注意些,没想阿妹转眼就不见人,心里无奈地苦笑一声:“哎!年轻人啊,就是不稳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