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我们尊贵的宫相大人,在蒙特利尔的贵族和骑士们面前碰了壁,反倒是把我当成软柿子捏了?”
洛萨心中并未涌现出多少愤怒的情绪,反而有种在看跳梁小丑的感觉。
尽管,他自掏腰包,为士兵们提供住所,并且还照价支付旅店费用的行为,的确看上去有些像软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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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斯,戴上副铁手套,跟我走一趟。”
汉斯的脸上,笑意盎然:“大人,您确定不自己亲自出手吗?这可是博取声望的大好时机。”
特地嘱咐汉斯戴上铁手套,原因很简单。
他打算使用身为一个贵族,最简单粗暴,也是最有效的解决矛盾的方法——决斗。
或许对其他人而言,决斗还是个危险性极高的事,即使实力占据优势,也没人能永远在决斗中活下来。
战马失蹄,恰巧被对手捅穿了防御薄弱处,或是坠马时,脑袋朝地,把脖颈磕了个对折...
意外因素太多了。
而且没人能保证,自己的对手实力就一定弱于自己。
所以,骑士决斗才被称作是“让天父来判决谁对谁错”的一场审判,因为运气成分的确很重要。
洛萨摇头道:“在个人勇武这方面,我积攒的声望已经够多的了,毕竟,连杀两只狼人的荣誉,都被我一人拿了,我如果出手,他们不可能敢应战的。”
汉斯恭维道:“大人厉害!”
洛萨忍俊不禁:“汉斯,你恭维话说的太烂了。”
...
一群衣着光鲜的骑士们,簇拥着阿马尔里克站在“橡木与榛子”旅店外。
他们跟对面,全副武装的王家骑士和军士们远远对峙着。
洛萨在骑士团的声望日益高涨,对于这些后来者,言谈举止间对自己大团长的不屑,早已使他们愤怒至极。
“别冲动,一切由大团长做主!”
丕平,已经被提拔为“大骑士”兼“掌旗官”,在骑士间很有威信,他自发约束了下属,不再像原先那样鲁莽。
有人看着群情激奋的对面,神情忧虑:“这位洛萨男爵可是王家骑士团的大团长,会同意您的要求吗?”
“什么狗屁大团长,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年轻人,阿马尔里克大人要他腾出这间旅店,是给他颜面。”
吕西尼昂的居尹高声道:“没错,这个洛萨跟汉弗雷爵士的死,可有着脱不清的关系,至于那些本地贵族和骑士们的证词?谁知道他们是不是勾结起来,想要趁着雷纳德伯爵无暇顾及这里,谋取蒙特利尔的领地?”
“你的意思是说,我现在还是罪人的身份?”
挡在旅店前的骑士和军士们缓缓分开。
洛萨大步走了出来。
他看着这位居高临下,骑在健硕战马上的骑士,前世历史上,因迎娶西比拉,而坐上耶路撒冷王位,后来又凭借着投靠狮心王理查,成了塞浦路斯统治者的骑士。
高声道:“回答我的问题,居尹!”
居尹不甘示弱道:“难道不是吗?未经过判决,谁也无法洗脱你跟汉弗雷爵士之死的嫌疑,至于邪神作祟的说法?简直是可笑至极!世上只有唯一的真神,那就是天父!哪里来的什么邪神?”
“既然这样,就让天父裁定我是否有罪吧。”
洛萨脱下手套,将它狠狠砸向了对面。
砰——
阿马尔里克猝不及防,被这沉重的链甲手套硬生生砸在脸上。
他气急败坏道:“你疯了,洛萨,我可是宫相,你怎敢如此对我?”
手套,从他的脸上滑落在地上。
他却根本不敢伸手去接,因为接了,就意味着他接受了洛萨的挑战。
居尹的脸色涨红,骂道:“你这个混账,从日耳曼山林里跑出来的野蛮人,你自恃勇武,便藐视律法,这是亵渎之举!”
洛萨有些好笑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往常那个经常仗着自己决斗经验丰富,动不动就向别人丢手套的人,好像是你?我也很好奇,该怎么改掉这个动不动向别人丢手套的臭毛病?你应该经验丰富,可以教教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