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度府公开发放大量免费食盐,你又怎么说?”薛修亮急吼吼地补充道。
朱秀换了一只手摇鸡毛扇,笑道:“阳晋川产出不少上好白盐,免费发放给本镇百姓食用,有何不可?节度府没有赚取一分钱,如何能算作牟利?薛先生说我勾结邠州盐贩,呵呵,请问有何证据?你是抓到我与盐贩当面交易,人赃并获?还是凭空臆测,污蔑陷害?”
薛修亮怒道:“你手下有个叫毕镇海的,就是游窜泾原的私盐贩子!”
朱秀吃惊道:“毕镇海是我彰义牙军指挥,何时成了私盐贩子?焦帅帐前,又有圣旨在此,你可不要胡乱捏造罪名!毕镇海是安定本县人,你派人去邻近村庄走访打探,看看有谁会指认他是盐贩?”
薛修亮被怼的哑口无言,直觉一股邪火直冲脑门:“你...我...我宰了你!~”
薛修亮咣啷一声拔出腰间佩刀,就要朝朱秀冲去。
焦继勋双目一沉,低喝:“放肆!”
守在帐前的两名卫士,当即扑上前将薛修亮摁倒,夺去手中兵刃。
“哎哟~中军大帐内,竟敢擅动兵器,你眼里可还有官家、可还有朝廷?你当许都使是个死人也就算了,怎么连焦帅也不放在眼里?”
朱秀怪叫一声,幸灾乐祸地冷笑:“焦帅,此人违反军令,不如拖出去一刀斩了,以肃军纪!”
焦继勋面皮微颤,甚是无语。
许兴思捻须的手一抖,揪掉一根黑须,心疼得直咧嘴,更是在心里痛骂朱秀奸猾。
“嘿嘿~薛家二人已被彰义军除名,革去一切职务,不算是彰义军的人!焦帅只管杀,不用给史节帅和我面子!”朱秀大方地摆摆手。
史灵雁吭哧一声笑了出来,赶紧两手掩住小嘴,圆溜溜的黑眼睛甚是无辜。
裴缙两手抓紧椅子扶手,呼吸急促,恨不得焦继勋当场下令将薛修亮斩首。
薛修明急忙起身揖礼道:“愚弟莽撞,不懂规矩,冲撞了焦帅!请焦帅念在他并非有意触犯军令,饶他一命!”
薛修亮被死死压倒在地,面色苍白,眼露惊恐。
焦继勋沉声道:“念在你一时冲动,也算无心之失,暂且不追究罪责。逐出大帐,往后不得列席!”
“谢...谢焦帅宽恕!”薛修亮哆哆嗦嗦拜倒,腿都吓软了。
两名卫士左右拽住他的胳膊,将他拖出大帐。
“多谢焦帅留情!”薛修明松了口气,长揖拜谢。
朱秀咂咂嘴,暗道可惜。
怪只怪薛修亮功夫太差,三两下就被卫士放倒。
要是他功夫再好些,脾气再火爆些,反抗之下伤了人,只怕焦继勋也容不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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