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查了秦院长的办公室。”
陈悠悠镇定的开口,“秦院长有一个不为人知的习惯,他做手术的时候,一定要用自己的那套手术刀,我跟他认识也快三年了,他做的手术并不多,我自己亲眼目睹的只有三次,我非常确定每一次,他都是带着自己特制的手术刀上手术台的。”
她顿了顿,猜测道,“他从不接私单,但是这一次走得悄无声息,并且时间跟夏宝离开的时间吻合,我们可不可以怀疑,他就是去给唐夏做手术的?****供体,就是殷承安?”
“他有什么理由去帮殷承安?殷承安又凭什么会把自己的肾给唐夏?”
良久,沈先生才开口。
“这也正是我所疑惑的,秦院长跟殷承安本身并没有什么交集才对,他为什么要帮殷承安,可如果不是他换做任何一个人,好像都没这种能力,至于殷承安……谁知道呢,或许是幡然悔悟,想要弥补?”
“这些都只是没有跟觉的猜测,无法去验证,”
沈先生叹了口气,“陈医生,谢谢你,接下来的时间,可能还需要你配合让我确定秦院长的具体位置。”
“别说谢,”陈悠悠摆摆手,“我也没帮上什么忙,再说,夏宝也是我朋友不是吗?”
沈先生弯了弯唇角,“已经很有用了,至少我现在可以确定,唐夏她是平安的。”
“先这样吧,有消息我们再联系。”
“好,再见。”
陈悠悠离开后,沈先生的表情才沉寂下来。
他扫了一眼胳膊上的针,皱着眉,一把拔下来,扎到床上,拿起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怎么样,有消息吗?”
“跟您想的一样,那天确实有私家飞机出境,总共三架,其中一个是秦昭诚的,飞机降落地点,目前还不确定。”
沈先生抿起唇,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问李歆,“殷承安有没有购买过私人岛屿?”
“……这个还不清楚,需要时间查。”
“尽快吧,如果是出境,那就只有这一种可能。”
“是。”
“还有,”
沈先生叫住他,“查到之后,直接告诉我就行了,不要惊动任何人,越秘密越好。”
“明白。”
交代完一切,沈先生才揉着眉心收起手机。
他只猜中了结果,并没有猜中过程,殷承安比他想的,还要有点儿脑子……
一晚上,唐夏就像是被放在蒸笼里,后半夜的时候,温度降下来,整个人就跟水里捞出来的一样,身上粘糊糊,湿漉漉的。
等到天微微亮的时候,才感觉身上干爽了,慢慢陷入了沉睡中。
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窗帘的缝隙里,泄出道道光辉,足以将整个卧室照亮。
强烈的光线,刺激的她睁不开眼,下意识的想伸手却挡一下,刚一动,才发现手被人紧紧攥着。
随着她这个动作,惊醒了还在追梦中的殷承安。
他睁开眼,迷糊了几秒,才反应过来,拉着她的手,问道,“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唐夏将自己的手挣出来,眼神淡淡道扫过他,最后落在自己那身干爽的衣服上,眼神微微沉了沉。
“谁帮我换的衣服?”
她沙哑开口。
“如果我说是我呢?”
“啪——”
清亮的声音突兀的响起,卧室的气氛变得紧绷起来。
“无耻!”
唐夏寒着脸,眼中尽是厌恶。
殷承安的心被刺痛了一下,自嘲的笑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不是早就清楚了,我非但给你换了衣裳,还给你擦洗了身子,能看的不能看的,我都看了,也摸了。”
“啪——”
这一巴掌力道更大,殷承安觉得自己半边脸都麻了。
他舔了舔嘴唇,淡漠的望向她,“你再休息一会儿,我下楼给你煮饭。”
说完,几乎是在唐夏的眼神下,落荒而逃。
唐夏曲起腿,紧紧的环抱在怀里,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
她只哭了一小会儿,就稳住了情绪,跳下床去找电话。
她必须尽快的,联系到沈先生。
这栋别墅总共四层,最上面一层是阁楼,二三层都是客房。
她住在第三层,还不知道殷承安住在哪一层,这个别墅,一定有能联系到外界的方法,电脑,或者手机。
出了卧室,朝楼下扫了一眼,隐约能看见殷承安的身影在楼下晃动。
她甩掉鞋子,光着脚一个房间挨着一个房间搜查。
这别墅似乎很久没人住,虽然拾掇的干干净净,但是空气里的那股霉味,却挥散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