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诗晴将他们带到一间客房,过了一会儿,拿着几件衣服敲门进来。“这些衣服都是我怀孕以前的穿的,不过你个子高,可能会稍微短一些,没关系吧。”
唐夏感激的笑了笑,“挺好的,谢谢。”
沈先生站在旁边,一直没说话,脸色说不上难看,但也绝对不好看。
等言诗晴走了之后,沈先生大步走过来,将衣服丢在床上,伸手开始剥她的衣服。
唐夏被他这番粗鲁的举动弄得有些疼,皱眉道,“你怎么了?”
沈先生紧绷着下颌的肌肉,沉着脸一句话不说,继续脱她的衣服。
她也是被气急了,巴掌挥下去的时候很狠,但是落在脸上却没什么力道,但仅仅这一个动作,却足以让沈先生压在内心的怒火彻底喷发。
他望着他的眼神没有了往日的温柔,有的只是失望跟难堪。
唐夏蜷缩了一下掌心,咬着唇,抱歉的话在嘴边,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真伟大,我都忍不住为你叫好,为了别人的儿子,可以不顾自己怀孕下水救人,唐夏,你真伟大!”
沈先生的声音不大,说这番话的时候,甚至还勾着唇角,但是语气却异常的冰冷讽刺。
唐夏心口针扎一样难受,她低声道,“那是一条命,我能看着不管吗?”
“因为那是殷承安的儿子吧?”沈先生冷嘲一声,捏起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一次,你跟我说是意外,那么两次呢?是不是所有的意外的都让你赶上了?这是缘分吧?你是想跟我说你跟殷承安之间缘分未断是吧?即然这样,你找他去,我放你走!”
唐夏不是第一次见沈先生发火,但是这一次,跟任何一次都不一样,他眼里的痛苦跟难受,刺得她眼睛生疼,可这种毫无根据的胡乱猜测,更让她心寒。
她伸手将他的手指掰下来,双眸泛红的望着他,“你真这么想?”
沈先生瞳仁颤了颤,抿着唇僵冷着表情没说话。
她望着他别在一旁的脸,心里特别难受,因为落水的缘故,她的声音有些沙哑,“我跟殷承安之间的恩恩怨怨,永远不会涉及到孩子身上,别说我救他的时候不知道那是他,即便知道我也会救,我做不到视而不见,也不到对生命漠视无情,而且我是在确定自己安全的情况下下的水,殷承安对我,对唐家所做的事,如果我还会回头,只能说明我贱,你觉得你自己看上的,就是这样一个贱人?”
唐夏用的词眼也特别犀利,听在沈先生耳中也特别的不舒服,他紧绷着唇角,咬着牙没接话。
唐夏像个固执的孩子,盯着他的侧颜,低声道,“如果你硬要把这归为我对殷承安余情未了,那就分开吧,其实你自己也知道,殷承安是心头的一根刺对吧,我以前总以为你说那些话,只是随便酸酸,并不会当真,其实还是在意吧,不在意就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提起,既然这么难受,为什么要勉强自己,既然——”
“够了!”
沈先生脸色难看的看着她,“我说一句你回我十句,没完没了了是不是?换衣服!”
他丢下一句话,甩门出去了。
唐夏抱着床单,心里突然间特别难受,她确定沈先生是喜欢她的,但是殷承安却一直都是横在他心头的一根刺,即便她每次都避免跟他见面,可是橡胶的交际圈,这根本是无法避免的,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错了,不该救这个孩子,即便生死都跟她无关……
沈先生并没有走远,他在门外的走廊上点燃一根香烟,有一搭没一搭的抽着,刚换了一种烟,有些吸不惯,吸一口,呛一口,没一会儿,他的眼睛就被烟圈熏蒸的通红,将本就冰冷的脸,衬得更加狰狞。
刚刚在岸上瞧见唐夏的那一刻,他的心都缩了缩,也许是唐夏第一次落水带给他的冲击力太过沉重,当他越来越在乎她的时候,基本的常识都会从脑子里剔除,等他跳下水之后,才发现池子里的水才到他腰部以上,一颗心才稍稍归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