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爷子什么办法都想了,最后甚至找人来跳大神,本没抱什么希望,结果蒋云帆居然奇迹般的好了,那“高人”临走前,高深莫测的对老爷子说,这些意外,都是因为他在家里带回来了“克星”,这人命格硬,天煞孤星,生性凉薄,克尽身边人,还需尽早隔离。
沈老爷子是生意人,对这些多多少少还是信的,十三岁大的孩子,居然能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母亲自杀,这是得有多硬的心?再加上那时候沈绮云在他耳边成日哭哭啼啼,沈老爷子硬了硬心肠,将他遣送出国,每年打够生活费,便不管不问。
事情已经过去了二十年,可是回想的时候,却仿若昨天发生的一样,这么多年,他也真如那“高人”所说的一样,生性凉薄,生意场上从来不给对方喘息的机会,一击致命,st能在短短数年内,在国外打出名声,没有一点儿手腕是不可能的,他以前在北美的那些合作者,常常暗地里叫他yama(阎罗)。
他也以为自己生性如此,可直到遇见了她,这个女人打破了他一个又一个第一次,第一次亲吻,第一次陌生的拥抱,第一次耍心机,第一次肌肤相亲,第一次嫉妒,第一次……心动。
他莫名的,就再也挪不开眼,直到看见她上了一辆出租车,他几乎没有犹豫就追了上去,后来才知道,她根本不知道那晚上的人是他,心里说不出是失望还是松了口气,他直觉如果她当时就知道是他的话,也许他们以后再也没有交集,所以他选择了隐瞒。
他这辈子的耐心只用在两件事上,一是他的工作,二是他的猫,而现在,他对她却产生了远超于这两件事物的热情,并且有足够的耐心来诱敌深入。
所以,即便此刻知道她在恐惧什么,他依旧保持了沉默。
只是装作没有发现她的异样似的,漫不经心的问道,“你认识那个人?”
唐夏身体一僵,故作镇定的拢了拢头发,轻声说,“以前的合作商,不太熟。”
沈先生没再说话,她苍白的小脸儿,让他有些心疼,他眸色深了深,握住了她的手指。
她像是被吓了一跳,刚要抽离,却被他仅仅箍住,他带着薄茧的手传递过来的热量,让她慢慢放松下来,不再挣扎。
沈先生慢慢穿过她的手指,跟她十指相扣,她的手有些凉,却很柔软,他像个孩子一样,轻轻勾了勾唇角。
王德海进了包间,连忙赔笑道,“不好意思啊殷总,路上有些堵,久等了。”
殷承安睨了他一眼,皱着眉道,“王总难道不知道守时是一个商人最基本的态度?”
王德海眼珠子转了转,打着哈哈说,“我到楼下的时候,时间还宽裕,只是遇见了唐小姐,不免多说了两句。”
殷承安一怔,眸色沉了沉,“哪个唐小姐?”
“瞧我,口误口误,是殷太太,上次我虽然依照您说的放了那单子生意,但毕竟还是认识,就多聊了两句,殷总不会介意吧。”
王德海虽然是个暴发户,也并非没有头脑,当初殷承安找上他,说让他拒绝对唐氏入股,并且承诺事成后,将东隅新城开发区的建材生意签给他,据他所知,不少建材商都在竞争,这对他那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来说,无疑是一笔大买卖,他欣然同意。
但是跟殷承安结束通话后不到一个小时,另一个女人见了他,开门见山的说,只要他毁了唐夏的清白,建材生意就一定是他的,但他若是办不到,即便他答应殷承安的做到了,事后她也能让他反悔。
王德海也不是被吓大的,当即就去调查了那个女人的身份,结果这一查,才知道殷承安早就在外面有了儿子,也难怪分分钟想弄垮唐氏,想来对这个妻子也没什么感情,他本就好色,唐夏又是难得一见的美人,还是大家闺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