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家跟殷家生意上有往来,莫梓涵对殷承安还是要客套几分,“你们也是来的用餐的?这家餐厅味道怎么样,我跟濯云第一次来。”
说着亲昵的挽着沈濯云的胳膊,后者略微皱了下眉,却没有推开。
“还可以吧,我们也没吃多少,”殷承安笑着捏了捏唐夏的腰,“正跟我使性子呢。”
莫梓涵低笑,“殷先生对殷太太真好,既然大家都认识,不然一起吃吧。”
“好啊,”殷承安大方的应下,说完,又睨了一眼沈濯云,勾唇道,“不知道沈先生介不介意?”
沈先生抬了抬眼皮,深邃的眼睛望向唐夏,唐夏心口缩了缩,那晚的羞耻,以及刚刚殷承安故意制造出来的恩爱,都让她无比难堪。
她深吸一口气,大力甩开殷承安,艰涩道,“你们慢慢吃,我有事先走了。”
说完,也不顾殷承安难看的脸色,推开玻璃门,跑了。
杂乱的包间,烟味酒味混作一团,穿着火辣的女郎,在中央热舞,时不时的,跟沙发上的几个年轻男子贴身互动,场面**,房间里的音乐开得震耳欲聋,现场气氛嗨到爆,唯独有一个人,跟这里格格不入。
肖潜将烟头摁灭,推开怀里的身材火辣的女郎,一屁股坐到殷承安身边,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承安,你约大家出来,怎么自己倒在这儿灌起酒了?”
包间里的这几个,都是殷承安平时关系比较好,家世也不错的公子哥,肖潜跟他认识时间最长,高中时候因为同追一个女孩儿,两人不打不相识,后来发现这女孩儿脚踏两只船,他俩反倒成了兄弟。
肖潜父母都是律师,而且相当牛气,常年不着家,肖潜毕业后,自己开了工作室,制作些电玩游戏,这些年小有成就,独立开了公司,成功的成为这帮发小的正面教材。
“别不是看上哪个小模特,弄不到手吧。”
窦棋瑞在边上调笑了一句,肖潜笑骂,“你以为承安跟你一样,长得拿不出手,那帮小模特见了,还不得扑过来跪舔?”
“你他丫的就会消遣别人!”
两个人拌了会儿嘴,见殷承安还是不声不响,肖潜这才收起刚才调笑的表情,问道,“你这是怎么了,很少见你这幅样子啊。”
上次见到,好像得知裴苡微出国的时候,沈家家宴那晚,肖潜在香港出差,没赶上,但是那天的事,多少也听说了点儿,他知道殷承安跟唐夏关系不好,在外面也浑,但他一直觉得唐夏是最适合殷承安的女人。
殷承安为人仗义,对兄弟没话说,但脾气却有点儿执拗,可能是家里宠得缘故,有点儿自傲,唐夏脾性温和,处理事情的手段也成熟,跟他恰好互补,他一直相信,殷承安只是心里介意唐夏当时赶走裴苡微的手段,过几年,看开了,早晚还是要回归家庭的,谁想到他又跟裴苡微纠缠到一块儿了,还扯出一个儿子,造孽呀!
殷承安又灌了一杯酒,伸手捏着太阳穴,闷声道,“她要跟我离婚。”
肖潜并不意外,“多好,多年夙愿达成,你不该举手欢庆吗?”
殷承安皱眉,“我什么时候说过要跟她离婚?”
“没说过吗?”
肖潜转了转杯子,“但是做的不少啊,隔三差五,弄个绯闻去刺激刺激她,唐氏危机,你对你父亲的冷眼旁观,无动于衷,对了,你还解决了世纪难题,妻子跟情人同时掉进水里,你义无反顾的救了情人,最后还让她喜当妈,她能忍到现在跟你提离婚,可真是个奇迹。”
殷承安想反驳两句,却发现他说的都是事实,最后只能闷着头灌酒。
肖潜叹了口气,“你要真是想跟裴苡微在一起,就放手吧,这么些年,也折腾够了。”
殷承安心里有些闷,裴苡微是他年轻时候的一段遗憾,而唐夏是……唐夏是什么?他的妻子,他的……他不知道,他只知道唐夏提出离婚的时候,预想中欢喜一点儿都没有,反而衍生出一股莫名的慌乱。
“如果我不离呢?”
“那你置她于何地?裴苡微有你的孩子,你跟他这辈子都牵扯不清,难不成你还想坐享齐人之福?说句实在的,我要是唐夏她大哥,我能揍死你!”
“我以前那么胡来,你怎么从来没说过。”
“因为你对那些女人不走心,”肖潜伸手在他肩膀上按了按,“好好想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