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蔚国露骨又熟稔的跟她打情骂俏,手也不老实的上下游走着,像极了花丛老手。
只是他的眼角余光却始终瞟着二楼,眼神冷冽如刀。
酒吧的二楼是半开放式的,九叔之前坐的那个卡座,位于最边上,同时也是灯光的死角,紧挨着外墙。
只不过外墙后并不是户外,而是连着条幽长的走廊,换句话说,这面墙其实是道暗门。
九叔应该就是通过这道暗门消失的,更有意思的是,门后还有人把守。
显然,杜蔚国刚刚的猜测不对,九叔并不是来办案的,否则,他不可能这么顺当的进去,守卫也不能还站着。
“丫的,事情好像朝我预想以外的方向发展了,九叔也在搞事情。”
杜蔚国的眉头蹙起,刚刚靠喝大酒才勉强压住的烦躁感,瞬间重新升腾而起。
“靓仔,点样嘛净系你再帮我埋几打酒,我今晚就同你返屋,好唔好”
此刻,火辣的酒托女被没有留意到他的神色变化,正在用丰腴蹭着他的手臂,不遗余力的圈他花钱。
“冇问题!”
杜蔚国豪爽的甩了几张百元大钞给她。
“我去屙个尿,等返嚟再同你大战三百回合。”
“好嘅,边个惊你啊”
酒托女连头都顾不上抬,惊喜的数着钱,杜蔚国起身挤进舞池,消失在喧闹的人群之中。
下一瞬,在任何人都没有察觉的情况下,他直接出现在那道暗门之后。
“砰!”
暗门后,两个精干的守卫,只觉眼前瞬间一花,什么都没看清就同时晕死过去了。
“我艹!还有枪”
无意中看见守卫腰后露出的手枪,杜蔚国的眼神骤然一紧。
拔出来一看,居然是加装了消音器的格洛克67式手枪,这玩意是奎亚那兵工厂去年才出品的,产量有限,供不应求。
带原厂消音器的,更是稀罕,黑市上更是都炒到了240美元一把了,还有价无市。
杜蔚国都有些惊诧了:
“这特么到底什么情况一个以夜店为掩护的小团体,就算档次再高,守卫也不可能配枪,还是这种高级货色。”
“麻痹的,只是随便闲逛也能发现这么大瓜,老子还真是灾厄体质啊。”
把手枪连同弹夹一起收进空间,杜蔚国沿着通道继续往里走去。
“好家伙,这可不是小团体好大的局面啊这是有人想在老子的眼皮底下搞事情吗”
大概半分钟后,通道尽头,杜蔚国的脸色变得极其阴沉。
他现在所在的地方,原身应该是个老式的四层筒子楼,当街的房子都改成门店了,哪怕三楼四楼也都是餐厅,商行,甚至是楼凤之类的。
不过,筒子楼的内部却改的面无全非,足有二十条完全独立的通道,跟蜘蛛巢城似的。
所有的通道,最终都通向地下。
这筒子楼还有地下空间,很大也很深,钢筋混泥土结构,应该是二战时期修筑的地下防御工事。
很明显,这个盘丝洞一样的地方,是某个隐秘组织大隐于市的据点。
那么,筒子楼里的二十几条通道,是不是就代表着这个组织最起码有二十几名成员。
看九叔的表现,在没有发生任何冲突的情况下,顺顺利利就进来了,应该也是这个组织的一员。
细思极恐,要知道,九叔现在的地位可不低身。
为港岛三大区的华人总探长,虽然他为人古板,也没啥根基,但终究在其位,权势地位在港岛也能排上前几十名。
如果这个隐秘组织剩下的二十几个成员,都跟九叔的地位相当,甚至更高,那么合在一起的能量,可是相当可怕。
“麻痹的,行,老子倒要看看,到底是谁,能在港岛搞出这么大的局面。”
杜蔚国的眼中闪过一抹戾芒,他已然动了杀心。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安寝
港岛是杜蔚国的自留地,他不能容许,有这样一个拥有庞大能量的秘密结社存在。
还有就是九叔的举动,也让他感到心寒。
九叔倒是谈不上背刺,因为他从来就不是杜蔚国的人,也不承认自己是煞神众。
哪怕他的总华探长的位子,是因为杜蔚国提携才坐上来了,还多次帮他排忧解难,处理他无法解决的案件。
甚至,杜蔚国愿意交出面粉的收益,也有一部分原因,是看九叔的情面。
不过即便如此,九叔跟杜蔚国之间的分歧依然越来越大,关系也渐行渐远,以至于现在,基本都不联系了。
“九叔手里的权力有点太大了,这两年,鹏仔应该也历练的差不多了,是时候分分权,把九龙区交给他了。”
不管这个组织的性质是什么样的,对他是否有敌意,杜蔚国已经打定主意要削九叔的权了。
一边自语,一边拾阶而下。
“喂!你系边”
向下的楼梯里也有守卫,不过才刚发现杜蔚国,就骤然眼前一黑,软软的晕死过去了。
杜蔚国终究是没下死手,毕竟现在的情况不明,他不想错杀无辜。
虽然他现在手头人命都已经数之不尽了,不伤及无辜这条红线也早已变得模糊,但在能不杀人的情况下,他还是尽量克制着。
杜蔚国不想真正沦为视人命如草芥的杀人狂,尽管外界早就这样定位他了。
片刻之后,先后解决掉几名守卫之后,杜蔚国终于来到一扇金属大门前,眉头拧成了一团。
这扇大门位于地下三十几米,门板是由纯金属打造的,应该是防核爆门,厚度超过了一米,关键后边还是一层,连他的视线都透不过去。
“马勒戈壁的,这特么到底是防谁呢”
杜蔚国心头无名火起,当即就抽出浮沉刀,准备劈了这门。
“滴滴滴”
就在此时,整个地下空间突然响起刺耳的警报声。
“嗯我露相了”
杜蔚国神色一凛,再不犹豫,手中浮沉刀噗嗤一声就捅进了铁门的缝隙,随即用力一划。
“嗤”两道手腕粗细的合金锁芯瞬间被割断。
几十吨重的铁门,足足8道合金锁芯,而这样的门,有2道。
饶是杜蔚国,手里还有浮沉刀这样的神兵利器可以借力,等他徒手打开两扇铁门,再处理掉十几名守卫,也用了几分钟的时间。
金属门后,是个非常宽敞的空间,面前近两千平米。
不过等杜蔚国赶到的时候,里面早已人去屋空,这个地下空间有暗道,直通大海。
“淦尼玛的!跑得可真快。”
一个类似于会议室的房间里,杜蔚国望着眼前足以坐下30人的巨大会议桌,脸色铁青。
桌上放着十几个茶杯,此刻茶水还是温的,证明刚刚起码有十几个人在议事。
主位是的高脚椅,后背的墙壁上,挂着一面黑旗,上边绘着一只猩红色的蜘蛛图腾。
与此同时,油麻地湾,一艘游艇的客舱中,此刻,围坐了七八个人,全都带着各式的半脸面具。
“先知,你确定刚刚的闯入者真是煞神”
一个头戴白色野兽面具的男人语气急切,因为激动,他的脖子涨得通红。
“嗯,十分确定。”
“扑街,被发现了,我们完蛋了!”他颓丧的靠在椅背上。
“淡定点,白泽先生,煞神又不是真的神仙,无所不能,他现在不是并没有追上来吗”
居中坐着,被叫做先知的是个高瘦男人,他的语气很沉着,带着暗红色的面具。
不过从他露出来的手掌可以判断出,他是个白裔,年龄应该不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