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如果生死相搏,都是弟弟,一刀秒的货色,即使绿胖子,估计也扛不住削铁如泥的浮沉刀。
此刻,斗鸡眼的身下散发出一股恶臭,这家伙被扭断脖子,居然产生了应激反应,拉了。
杜蔚国嫌恶的一脚把他的尸体踢出几米远,抬头又瞥了一眼面前金碧辉煌的神像,紧皱着眉头自语道。
“紫阳真人难道陕省老张家在国内也混不下去了,跑到港岛搞风搞雨了”
紫阳真人,这个道号大有来头,可不是空穴来风,而是有渊源的,北宋年间就有了,朝廷敕封的,明代又重新加封过。
紫阳派的开山鼻祖张伯端,以及历代掌教,都号紫阳真人,道场位于陕省安康紫阳山。
正儿八经的玄门大派,紫阳派的掌教是世袭的,都姓张,所以也有紫阳张家的说法。
这些道教的典故,都是钱老和瀚文平时闲聊时给他科普的。
“不可能,就算真是张家人来人,堂堂玄门正教,也不至于跟白莲这根搅屎棍混在一起。”
杜蔚国摇摇头,直接否定了这个念头,随即身形一闪,凭空消失。
“轰!”
下一瞬,东院禅房,杜蔚国流星似的从天而降,带着无匹巨力,直接撞碎了房门。
这座禅房是隋忠祥的住处,除了有独立的前后院之外,北厢正房还是套间形制的。
外间左右两边都是通铺,上边躺着几个精壮汉子,应该是他的心腹兼保镖。
这几个汉子明显都是练家子,反应很快,听到破门声的第一时间就翻身而起。
“咩人”
一边厉声喝问,一边手里已经攥住了武器,他们的枕头下边,都藏着枪。
“呜”回应他们的,是一阵厉鬼哀嚎似的急促枪声。
漫天的碎屑中,杜蔚国犹如地狱来的勾魂使者,一句话都没有,身形还没站稳,就双手持枪,左右开工。
仅仅一秒,杜蔚国就清空了两把乌兹冲锋枪,倾泻出整整60发子弹。
这几个汉子像触电了似的,颤抖着身体,委顿在床榻上,每个人都至少挨了5枪,被打的筛子一样。
之所以没爆头,是因为杜蔚国不想暴露身份,否则效率更高,半秒足矣。
时至今日,杜蔚国早已不是足下阿蒙,杀人就像吃饭喝水一样轻松写意。
想当年,他才刚出道的时候,在滨城突然遭遇了几名枪手的埋伏,竭尽全力才击毙了对手,自己的肚子上还挨了一枪,险些丧命。
而眼下这几个汉子,不仅人数更多,比之当年那些枪手,身手也只高不低,但是却连一秒都没扛住。
杀人如割草,原本极尽夸张的形容句,在杜蔚国这里,却变成了铁一样的事实。
“丫的,垂死挣扎!”
杜蔚国眼中突然有精光一闪而逝。
脚下发力,猛地朝侧面纵跃而起,身体快得都拉出虚影了,瞬间蹿出去近十米。
“嗵嗵嗵”
雷鸣似的枪声,彻底撕裂了佛晓前的静谧。
几颗弹头,间不容发的擦着他的身体飞了过去,差一点点,就刮着他了。
里间,足有十几厘米厚的实木大门,像脆弱的纸片一样,瞬间就被灼热的弹头撕得粉碎。
这是苏制弹鼓式pkm轻机枪。
这玩意的射速800发每分钟,射程1500米,120发弹鼓供弹,可以提供近2分钟的持续火力。
近距离挨上一枪,整个人都碎了,绝对是当下最猛最刚的班用机枪,杜蔚国都不得不暂避其锋。
“咻!”
不过,只过了半秒,杜蔚国的反击就到了,凄厉的尖啸,硬生生压住了pkm的嘶吼。
“呃”枪声止歇,取而代之的,是一道男人的闷哼声。
“咻!”杜蔚国的手腕一翻,又是一枚煞神梭尖啸着激射而出。
这枚飞梭,像长了眼睛似的,穿过子弹留下的窟窿,准准的刺进一个男人的肩膀上,巨大的动能,直接把男人钉在了墙上。
“我丢!这就是煞神爷的排面吗连特么重机枪都动了,这特么根本就是在打仗啊!”
老母观后门,孟波蹲在一颗大树的枝杈上,紧紧的攥着手里的左轮手枪,手心沁满了冷汗。
他虽然天赋秉异,枪法也准的一批,但他并没有经历过什么大场面,更别提真正的战场了。
所以,他分不清通用轻机枪和重机枪的区别。
“哥哥,这,这是什么枪”
道观正门,桢村兄妹蹲在灌木丛里,听到震耳欲聋的枪声,桢村香脸色煞白,战战兢兢的问道。
“应该是苏制的pkm轻机枪,非常凶狠的大杀器,挨上几乎必死。”
桢村秀幸的语气凝重,不过这家伙还是挺专业的,准确的叫出了枪名。
他曾就读于东瀛防卫大学,还是指挥科的优等生,不过后来因为混血的出身问题,还没毕业就被排挤出学校了。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才一气之下,带着妹妹漂洋过海来了港岛。
“机枪”
“是。”
“那就肯定不是煞神的武器了,哥,这些烧香的,为什么会有这么厉害的武器”
桢村香的声音,抖的更厉害了。
桢村秀幸的脑门也冒汗了,不过还是强装镇定的解释道。
“这些神棍干别的不行,敛财倒是蛮厉害的,有了钱,自然什么枪都买的到。”
“哥,如果这些家伙端着这种枪冲出来,我们怎么拦得住”
桢村香的脸色惨白,连一丝血色都没有了。
她一边咽口水,一边用力的攥了攥自己手里的武器,好像这样能带给她些许慰藉,让她没那么害怕。
她的武器,是一把老式的警用.38式警用手枪。
这把枪比她的年龄都大,是几年前统一淘汰下来的武器,1000港币在黑市买的。
略微思考之后,桢村秀幸摇摇头:
“不可能,这种武器流入港岛的数量非常稀少,而且黑市上的价格也高得离谱,他们不可能持有很多。”
不过,普通的武器,这些杂碎应该是不缺的,桢村秀幸把这后半句咽进了肚子里,没有说出来。
他的话锋一转:
“阿香,你退远些,躲在那颗大榕树后边,等会如果他们的火力很猛,超乎想象,你千万不要开枪,赶紧悄悄的退走。”
“哥!你说什么呢”桢村香刚要反驳,不过刚张嘴被她哥打断了。
“阿香,你认真听我说,我仔细的调查过了,煞神虽然霸道,但他是个重情义的。
如果我因为他的委托有个三长两短,他一定会照顾你的,有机会,你就别干这行了。”
“哥”生离死别般的氛围,还有这交待遗言似的叮嘱,让桢村香的眼圈瞬间通红。
不过就在此时,他们同时听到了勾魂夺魄的尖啸声,以及戛然而止的机枪怒吼。
“咦!机枪声突然停了,哥,该不会是煞神被干掉了吧”
“不会!刚才那声尖啸,应该是煞神梭,机枪手被干掉了!”
此时此刻,禅房的里间,杜蔚国一步步走到被煞神梭钉在墙上的男人跟前,眼神戏谑的打量着他。
这个男人,大概30几岁,浑身精赤着,他的身量很高,身材也很壮,留着络腮胡,豹头环眼,看起来相当威猛。
只不过,此刻,这位猛男的状态相当凄惨。
左右两肩,都被煞神梭刺穿了,连同骨头都碎了,腊肉似的挂在墙上,跟特么耶稣似的。
不过这家伙是个硬骨头,硬是忍住了没有叫唤。
他瞪着一双狭长的眼睛,借着黎明朦胧的天光,怨毒的盯着杜蔚国,吃力的问道:
“你,你系咩人”
“呜”
杜蔚国没有回答他,而是突然转身,两把乌兹同时开火,瞬间扫到十几个过来查看情况的信徒。
“轰轰轰”
乌兹才刚刚清空弹夹,此起彼伏的爆炸声就无缝衔接,十几颗高爆手雷,再次带走了十几条人命。
所有道观里的信徒,都被这波雷霆万钧般的饱和式攻击打懵了。
他们都是些普通人,要不就是混混,最牛的练过两天把手的二把刀,哪见过这种阵势。
全都肝胆皆裂,踌躇不前了。
杜蔚国这才转过身,戏谑的扫了挂在墙上的壮汉一眼:
“傻皮,连我都不认识,就敢来插旗,我是煞神,港岛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