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源,我家昊儿不是第一次出去,每次都要等几天才回来,哪里是你所说的什么死在荒效?你不要胡乱诅咒于他!这套宅子我也不可能出售!我虽然有伤在身,对付你还是轻而易举!看在你姑父的面子上,我曾某人暂时不计较你的口不择言,但你若再不滚,休怪我不客气!”一个中气略嫌不足的中年男子声音突然传进曾义昊的耳朵里,恼火、强硬,但又隐隐地透着股虎落平阳被犬欺的无可奈何。
曾义昊突然没来由地鼻端一呛,一股心酸的情绪瞬间涌上喉管,而眼中也迅速多了些坚定:“便宜老爸的状况怕是真的很差了,否则,以他玄士中期的修为,对付这些不入流的地痞,直接打出门就是,犯得着如此虚张声势,虚言恫吓?”
曾义昊立刻再度加快了脚步,不等踏进院门就运气大喊:“爹,我回来了!”
融合了这个身体前主人的记忆,曾义昊这声“爹”,倒是喊得极为自然。
正在争执的院中顿时静了一静,然后,一个高大但两鬓微白,脸容也透着几分明显病色的中年男人便突然冲到院门口,与曾义昊四目相对,顿时又惊又喜:“昊儿!……”随后注意到曾义昊身上残留的血迹,语气又变得紧张和担忧:“你受伤了?”
正是曾义昊这一世的便宜老父曾庆武。
只是此时的曾庆武,喊出这两句后,气息便微有些急促,还不自觉地咳了两咳,脸色再度透出一丝不正常的酡红.复又变得苍白,连身体都微微晃了晃才又站稳。
“我没事!”眼前这个和前世老父气质迥然不同,但双眼酷似的中年男人,顿时让曾义昊心目中最后一点陌生也烟消云散,忙上前扶住:“爹您怎么吐血了?谁弄的?”
曾庆武一怔,显然没想到平时沉静木讷的儿子居然也有这等细心体贴的一面,但随后,曾庆武就欣慰地笑了,虽然那笑容中掺杂了一点苦涩:“好!回来就好!”
而一个满脸蛮横的青衣汉子也紧跟在曾庆武的后面急急走出院门,只是错过了曾庆武身形摇晃的那一刻,看到曾义昊,顿时一怔,脱口而出:“你……你不是从‘百丈死’那里摔下……?”
“谁说的?”曾义昊对这个地痞头儿可没有好脸色,立刻愠怒地道:“刘源,你挺好啊,带着这么多人来我家,想干什么?你以为我爹病了,我就拿你没辄?”
正借着儿子的力量稳住身子的曾庆武顿时再度惊讶地看向儿子。儿子从来是沉默的,哪怕是被人欺到头上,也从不还嘴,今天怎么突然变得强硬起来了?
不过老实说,这样的儿子,才更让曾庆武高兴,更让他喜欢,更像一个男子汉。
而这一看,曾庆武便又惊讶地脱口而出:“昊儿,你……你突破了?”然后想起刚才刘源的话,脸色再变,大惊失色:“你真去了‘百丈死’?”
“爹您别听他的!不过我是突破了!”曾义昊忙含混地避过这个问题,再度和刘源毫不畏惧地对上:“我这几天在野外有了点机遇,侥幸突破了四阶玄徒!所以回来得有点晚了!”
本来还眼露凶光的刘源顿时一怔:“你居然突破到四阶玄徒?”随后恍然:“难怪你小子敢如此跟老子说话!哼,”他重重地冷哼一声,脖子梗起,指指自己的鼻子,再度变得凶狠:“四阶玄徒又怎么样?老子也是四阶玄徒!”
曾义昊冷冷地逼视着他:“刘源你很厉害啊,居然敢纠集一帮人来闯我家门?居然还随意捏造我的死讯?你是怕正面斗不过我爹,故意拿这事来刺激他是吧?说!你是自扇三个耳光,还是要我亲自动手?”
这最后的一声“说”,曾义昊已经是声色俱厉!
以前那个曾义昊是如何沉默和忍让,他不管,但既然这个身体以后由他接管了,他就要变得强势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