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王宵猎换下公装,躲在交椅上,只觉得身子累得不行。坐在那里,一动也不想动。
林夕端过来一杯水,放在椅子旁边。而后身子一扭,转身又走了开去。
王宵猎没有觉得什么,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把杯子重新放下,瞪着眼睛看了一会天空,沉沉地睡去。睡了大约半个时辰,王宵猎猛地张开眼睛,慌乱地查看四周。
过了一会,王宵猎才确认四周没有变,只是自己做的一个没谱的梦。
觉得肚子有些饿了,四周一看,才发现林夕并没有在这里。
站起身来,王宵猎去找林夕。走了一圈,才发现林夕在院子里。眼睛望着面前的树,默默地流泪。自言自语道:“小树啊小树,看你长处无忧无虑,生活无拘无束,多么好啊。不像我,看着丈夫跟我什么都说,但真正重要的,却一句话都不肯跟我说。你说,这种生活还有什么意思?”
说完,对着小树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王宵猎在后面听见,不由笑道:“你竟是认为重要的事,我不告诉你?竟然为这个烦恼?要我说,尝到的烦心事太少,想的太多了!不告诉你的事,自然有不告诉的道理!”
林夕猛地回过身来,见王宵猎在那里,不由涨红了脸。嘴依然不依饶,道:“你说,有什么难告诉我的?你带兵到襄阳去,把皇帝抓了回来,多么大的事?一句话也不跟我说,怕我知道了有什么?”
王宵猎道:“去襄阳之前,我也是刚刚知道要抓皇帝,怎么告诉你?而且即使告诉了你,你一时兴起,不答应我又该怎么办?这种事情能跟你讲清楚吗?我心里知道,这是手拿巴捏的事情,可是怎么跟你说呢?”
林夕道:“最少应该透给我一丝口风,让我知道怎么回事。而不是一句话不吭,人却跑到襄阳去了。”
说完,嘤嘤地哭了起来。越哭越是伤心,眼泪止不住。
王宵猎明白,这几天做的几件大事,在自己眼里,觉得无关紧要,但对其他人是石破天惊的事。正是因为知道如此,所以王宵猎才不告诉林夕。作为一个女人,遇到了大事,只会嘤嘤哭泣。真问起主意,没一个告谱的。
因为不告诉她,觉得受了委屈,事后找到个机会,就大闹一场。
王宵猎这个时候沉默就好了,怎么也解释不清楚。
哭了一会,林夕道:“人家就想你提前告诉我一声,这也不行吗?两个人生活在一起,说的是生则同衾,死则同穴。你连话都不跟我说清楚,还想些什么!”
王宵猎轻声道:“人生在世,有的事情应该这样做,有的事情应该那么做,没有一定之规。成亲这几年,我刚好处在这个位置上。欲要往上,必须篡权;欲要往下,很可能身无葬身之地。没有办法啊!再等一等,过了这几年就会好了。不管受多少委屈,只要知道,我对你是真的好就够了。”
听了王宵猎的话,林夕一下子扑进王宵猎怀里,嘤嘤哭了起来,
这些日子,作为一支jūn_duì 的最高指挥官,王宵猎当然有很多事情不能跟林夕说。能够说的,就只有这些填心的话了。有什么办法呢?谁让林夕嫁了一个这样的人呢?
被关进一间小房子,赵鼎闷坐在椅子上。过了一会,一个亲兵进来,递进来他的饭菜。一碗米饭,一个会菜,里面还有肉。因为贵为相公,特地加了一个香菇菜心的青菜。
把菜端到面前的一个桌子上,亲兵告辞离开。
赵鼎突然问道:“我的家人如何?他们有没有来洛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