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俊见自己被任命为枢密使,夺自己的兵权被不在意。作为赵构一手提拔起来的将领,张俊并不倚靠自己的兵力维持地位,与赵构的关系才是最重要的。
再过两月,江汉一带的麦子就可以下来,不必在江陵就粮了。到时收了兵丁,回到襄阳,做枢密使去。即有身份地位,又不耽误兵权,可谓两全其美。
拿了一壶茶,张俊步出院外,想找个地方躲署气。突然,一个亲兵跑进来,叉手道:“太尉,大事不好了!王宵猎突然闯进襄阳,抓了官家,一路向洛阳去了!”
“什么?”张俊一下子被震惊当场,傻愣愣地看着亲兵。过了一会,才道:“你刚才说的什么?说给我听!”
亲兵抹了一把汗,叉手道:“前日时分,王宵猎带领大队亲兵,突然赶到了襄阳。二话不说,进去抓了官家,立即向洛阳去了。在襄阳的文武百官,被限制在广场上,不知道要做什么。”
张俊一句话不说,慢慢向前走去。到了交椅的地方,“通”的一声坐在交椅上。发了一会呆,才猛摇一下头,彻底清醒过来。问身边的亲兵:“襄阳还有万余殿前司的兵士,他们如何应对?”
亲兵道:“王宵猎进襄阳,经过了精心筹划,各处都安排好了人手。大军经过襄阳各地,驻军根本来不及报告。到了樊城,立即有渡船把大队人马渡过江去。而且一过河,安排好的人手立即带兵入城,守城的殿前司士兵根本来不及插手。在城中的卫士,还没有拿起刀枪,就立即被缴了械,做了俘虏。王宵猎的士兵如此这般,径直到了皇宫,把房子封锁起来了。之后捉拿官家,简直是顺手牵羊!”
张俊点了点头:“王宵猎是早有预谋,才能如此顺利!可恶,他真该死!”
亲兵道:“太尉手下三万多人,真能组织起来,未免不能与王宵猎来一番鱼死网破!”
张俊抬起头来,看了一眼亲兵。过了一会,沉声道“你下去吧。刚才跟我说的话,不可以对别人说!”
看着亲兵出去,张俊的目光如电。过了好一会,才慢慢平缓下心神。高声叫亲兵过来,道:“你们加派人手,派兵到襄阳注意动向。有任何消息,向我报告!”
几个亲兵应诺,转身告辞去了。
张俊轻轻拿起茶壶,把壶嘴送到嘴里。又忘了倒壶里的水,一个动作僵在那里。过了一会,才道:“这两天紧闭大门,谁来都不见。一切等到了襄阳府的消息后,再说话。”
身旁的亲兵叉手称是。
江陵的另一个长官是范宗尹,刚刚升为资政殿大学士,准备调往襄阳担任参知政事。因为是参知政事,范宗尹与秦桧闹了些矛盾。秦桧私下里答应,等赵鼎从相位上退下来,让范宗尹做宰相,这才心情好起来。
从襄阳传来的消息,军方的叹听管道,被张俊垄断,范宗尹一无所知。这几天正高兴,连官衙都很少去。
在府里待了一天,第二天,张俊就听到了消息。原来汪若海在第二天一早,便就押了襄阳的文武官员,一路向洛阳去了。襄阳府里只留了三千兵丁,并没有重点防守。
张俊听了,只觉得头大如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