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前世的豆腐脑甜咸之争的影响,王宵猎特意吩咐食堂的豆腐脑分甜咸,用的是川蜀来的糖。因为这个年代糖是稀有之物,还真有人喝甜豆腐脑,成了府衙的传统。市井上没这么讲究,外人就没听说过。
吩咐亲兵,去食堂取了肉包子和豆腐脑来。由于太晚,豆腐脑有些凉了。
林夕在那里拿着勺子,一小勺一小勺舀着豆腐脑吃,不时抬头看一眼王宵猎。王宵猎只是假装看不见,趴在桌上吃着自己的粥和咸鸭蛋,心里暗笑。
等到吃完,林夕拿起碗碟,对王宵猎道:“却不知道哪里去洗碗?”
王宵猎急忙道:“你放在那里就行了,自有亲兵收拾。——外面的亲兵宣抚司派来服侍我的,你有事尽管吩咐他们就好了。不要什么事都自己干,反让他们不自在。”
林夕点了点头。又小声问道:“外面不许雇佣人了,怎么你这里还有亲兵?”
王宵猎道:“不是不许雇佣人了,而是雇人要有保人,他们又有行会,比以前麻烦了。许多有钱人家,以前雇个孩子在家里,多少给些钱,什么活都要他们做,现在则不行了。十五岁以前的孩子,一律不许雇佣,只有大上一些才可以。大的孩子,就不像以前一样便宜了。”覎
林夕点了点头,哦了一声。也不知道她是真明白了,还是假明白,反正没有再问。
吃完饭,换了衣服,王宵猎准备出门。刚刚迈出门槛,林夕在后边问:“今天我干什么?”
王宵猎回过身,对她道:“自然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有事情就吩咐外面的亲兵,想出去走走尽管出去。这院子里景色还是好的,上个月他们移来了许多菊花。”
林夕轻轻摇了摇头:“可是这些我都不喜欢。”
王宵猎道:“那可以看书。旁边就是书房,里面的书应有尽有。”
林夕轻轻点了点头。又问道:“前些日子,我的店里面接了几桩生意,要大幅的织锦绸缎。这几天忙,也不知道他们忙得怎样子。我能不能到店里去,看一看做得怎样了?”
王宵猎想了想,回身道:“你的店给你父亲了。你与我成亲,是宣抚使的夫人,不好再做生意了。不管有没有收别人的钱,总有人想方设法地讨好你,诸多不便。”覎
林夕听了怔住。过了一会急忙问道:“以后什么事情都不能做了?那岂不是要闷死!”
王宵猎点了点头道:“最好是什么都不要做。你的身份已经不同了,做生意难免瓜田李下之嫌。”
“啊!什么瓜田李下?”林夕看着王宵猎,满脸疑惑。
王宵猎道:“你现在我的夫人,我是几路宣抚使,掌管着无数人的生死。只要你做生意,不管做什么,都有人想尽办法接近你。我这样说,你明白不明白?”
林夕茫然地点了点头,也不知道明白没有。
王宵猎只能暗中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什么,大步出了门。
或许,需要时间才能让林夕熟悉自己的身份,才能明白这个身份意味道什么。她现在还不明白,昨天成亲意味着什么,还不明白自己应该怎么做。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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