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子羽想了一会,还是不得要领。喃喃道:“组织?组织是个什么东西?jūn_duì 的核心怎么是组织了?”
组织这个词,本指的是织布时经纬交织,有时也称织成的织物。在这个基础上,又衍生出采架来的意思来。到了唐宋时期,慢慢生出罗织或者安排事情等意思。但后世的意思,这时是没有的。
像组织、政治等这些词汇,成为人们的日常用语,有很大的偶然因素。如果不是王宵因为前世的记忆,经常讲这些词,手下的人慢慢熟悉,很可能根本不会成为汉语的日常用词。
见刘子羽紧皱双眉,陈与义笑道:“这些词是节帅常讲,我们就慢慢熟悉了。不是节帅手下,如何认得?不过细细想来,节帅用这些词很是精准。换一个词,就讲得不那么明白了。”
刘子羽听了,问道:“参议,那组织是个什么意思?”
陈与义道:“简单一点说,jūn_duì 本来是一个一个人的将士组成。但是jūn_duì 形成之后,作为一个整体,就与这些单独的将士有了不同的面目。一样的将士,不同的jūn_duì ,会有不同的面目。让jūn_duì 形成这些不同面目的,就是组织。以前的禁军,也是有自己组织的。比如阶级法,比如各级统兵官,就是禁军的组织。只是那个时候,我们不在意jūn_duì 的组织。邓州jūn_duì 不同,格外在意组织,格外在意一支jūn_duì 是怎么组成的。从jūn_duì 的定位、使命出发,来安排这支jūn_duì 的框架。里面有多少将领,又有多少士卒。哪些是官,哪些是兵。确定好了,再选合适的人,安排进这个框架里。这一个框架,就叫做组织架构。jūn_duì 是先有组织架构,再填将士进去。而不是先有将士,再安排组织架构。”
刘子羽点头:“原来如此!我有些明白了。不过,你凭空想出个框架,哪里找到合适的人安排进去?”
陈与义道:“所有我们有新兵营,有军校啊。合格的士兵,是从新兵营训练出来的。合格的军官,是从军校里面学习出来的。每个人进jūn_duì ,都学习了需要的知识,受到了合格的训练。学习好了,训练好了,才被安排进jūn_duì 的组织中来。进了jūn_duì ,是按组织原则办事,维持jūn_duì 的组织稳定。”
“世上还有这种事情!”刘子羽听了,不由连连称奇。这样做事,还是第一次听说。
陈与义道:“从襄阳开始,我就随在节帅身边。最开始对节帅做事的方法,我也想不通,觉得不对。经过几年,才慢慢明白节帅为什么要这么做。现在邓州jūn_duì ,不管是将领还是士卒,都是组织一部分。一支jūn_duì ,不会因为换个将领就会面目全非。有了地盘,有了人力,很快就可以按照已有的组织架构扩军。新成立的jūn_duì ,训练一段时间,战斗力不会比原来的jūn_duì 相差太多。若是在以前,哪里敢想!”
刘子羽听了,觉得不敢相信。张浚于富平一战损失了大量的宋朝老兵,退到四川,很长时间无法补充。只能靠着蜀道天险,苦苦支撑。若是王宵的jūn_duì 面临这种局面,按陈与义说法,岂不是很快就能恢复?
想了很久,刘子羽道:“参议虽然说得令人动心,但要做到这一点,何其难也!”
陈与义笑道:“当然很难了。若不是节帅数年时间一直坚持,我们又哪里有今天!最苦的日子过去了,现在是摘果子的时候。新占了十几州,有了地盘,当然要扩军。等到节帅有大军二十万,又何惧金军!”
刘子羽心中一动,想起王宵不同意西进,莫不是就是因为要扩军?占领了新地盘,消化一段时间,扩大jūn_duì 的规模,那时实力又不同了。那个时候,兀术三万jūn_duì 根本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