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与义苦笑:“我们没有想出万全的办法,如何禀报节帅?不是让节帅为难?”
宫立听了立即明白。不是这些人没有想到此节,而是他们想的比自己更加深远。规矩是王宵猎定的,但此次陈求道是无辜被牵连,怎么处理?作为制置使司参议,因为这样一件小事去职,说出去未免太过可笑。可规矩定下了,王宵猎又怎么好置之不问?这个难题,要
正在几人冥思苦想的时候,一个亲兵进来。道:“节帅钧旨,请几位官人到官厅议事。”
陈与义看看陈求道,站起身来,心中觉得有些不妙。
到了官厅,就见王宵猎正坐在案后。对几人道:“今日难得聚到一起。你们坐吧。”
几个人各自坐下,看着王宵猎。见他的面色从容,才放下心来。
王宵猎道:“已经秋天。刚才我派人去襄阳府,要请于通判来,问一问收稻子的事情,才知道于通判带着签判和录事到了制置使司来。再一问才知道,原来是昨天出了一件赌案。”
于成起身行礼。道:“回节帅,昨天有人在汉水画舫上聚赌,案犯已经捉拿归案。”
王宵猎道:“聚赌的罪,我记得律法非常清楚。你们几个聚到制置使司来,是有什么难处吗?”
于成偷眼看了看一边的陈求道。拱手道:“合伙办赌船的人,里面有一个是陈参议家奴仆——”
“哦——”王宵猎看了看陈求道。“怎么,难道陈参议牵涉此案?”
于成急忙摆手:“没有。此事我们问得清楚,陈参议确实不知情。只是一个干办,借着陈家的名头参与其中。陈参议知道此事,便把那干办拿了,并没有阻碍。”
王宵猎道:“人已经拿了,陈参议没有异议,此案还有什么难处?要你们一起商议!”
于成斟酌了一下措辞,才道:“这个干办,随在陈参议的身边多年,陈家许多事情都是他经手。拿了他之后,只怕陈家会出些乱子——”
王宵猎看着于成,又看了看众人,脸色慢慢沉了下来。道:“到底什么事?直说!”
于成道:“回节帅,这个干办住在陈参议家中,依律是同居共财,没有另分家。拿了他,陈参议要受到牵连。案子我们查得清楚,陈参议确实没有牵涉其中,是以难办。我们聚在一起商议,正在权衡。”
“权衡什么!”王宵猎猛地站了起来。“权衡怎么不牵连到陈求道?我定下规矩,是让你们私下权衡的?你们能够权衡,还要规矩干什么!怎么办我不会做,要你们权衡!”
见王宵猎声色俱厉,陈求道、陈与义几人急忙一起站起来,拱手道:“下官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