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纳称诺。小声道:“知州所说的,小的立刻去办。只是海捕书,这个时候实在没办法。”
王宵愣了一下,想起现在是什么时候。周边的几州,大部分连官员都没有,海捕书发给谁?摆了摆手:“既然如此,就不必发了。一天时间想走出汝州,这几个人也做不到。先严查道路,让这些人走不了大道。然后各县巡检,在乡下严查!”
吩咐罢了,王宵让周纳退下,独留下余欢。
见周纳出去,余欢叉手:“知州,是末将管束不严,出了此事。”
王宵道:“自我们进了汝州,你军中逃走的人数最多。粗略算来,有八十多人了。”
余欢听了急忙叉手,不敢多说什么。
王宵道:“你也不必惶恐。只要用心做事,并不会怪你。我原来军中的士卒,大多都是汝州本土人氏,随着我阿爹起兵。牛皋所部也是一样,都是鲁山县乡民。他们回到家乡是一,再一个,这些人原来就是良民。而你的手下,说实话,来源可就杂了。”
余欢道:“知州明鉴,那时我本在丁进的手下,兵士许多是裹挟而来。这些人中,本来就有许多游手之人。这种人,最是难以管教。”
王宵点了点头。
宋朝jūn_duì 喜欢招游手入军,军中也就形成了许多奇怪的规矩。比如军纪森严,长官权限极大,刑罚严酷。长官管士卒,轻者杖,重者杀。这样的规矩,并不是没有来由的。
王宵对jūn_duì 有完全不一样的要求。要求士卒是良民,要求官兵平等,依军纪管军,严禁军中施用重刑。跟以前的宋朝jūn_duì 完全不一样。许多适应以前jūn_duì 的官兵,现在不适应很正常。
见余欢面色缓和一些。王宵道:“你军中如此,千万不可视为儿戏。一共三百余人,已经跑了八十多人。剩下的人里,将来还有没有人要跑?这可说不好。此次事件,四个逃兵杀人越货,犯了重罪,你要帮着周纳把人追回来。严刑惩处,给军中一个教训。”
余欢叉手称是。说实话,现在余欢对自己的部队也信心不足。几个月时间,跑了近三分之一,这样的jūn_duì ,说实话,根本让人不能相信。自己虽然想了办法,但都作用不大。
王宵道:“不同的jūn_duì ,适合不同的官兵,这是常事。我们可以培养教育,但许多人就是本性难移,改不过来的。我不强求。真有在军中待不下去的人,要早提出来,安排他们去垦田。你回去好好宣扬一番,若有在军中待不下去的,及早离开。”
余欢道:“士卒倒也罢了,左右军中俸禄不高。回家垦田,他们还过好日子呢。军官不同,他们在军中原有丰厚的俸禄,着实舍不得。此次逃走的,就是一个队正领头,其余三人是他亲信。”
王宵想了想道:“那没有办法,只能加强考核了。军官们有俸禄,钱不是那么好领的,要能够完成军中的要求才行。你军中把考核再加严一点,不合格的及早清退。”
余欢称诺。道:“此次四人逃走,便就是军中要求他们议论军演,写诸字。这个队正本来就不喜欢学识字,一时起了歹心,就此走了。”
王宵道:“既然如此,那就再加码。你的军中,不但要把最后议论的计划交上来,还要把议论的过程记下来。不识字,那就不要在军中!”
余欢一凛,急忙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