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沐的话让苏堇华暗暗震惊，他可以这么义正辞言地说出他没有对不起她和儿子，莫非五年前的事真是误会？
可米莱发给她的照片，以及那段时间韩沐的冷漠难道都是假的？
如果是假的当然好，可是要怎么证明韩沐没有背叛过她？她不会仅凭韩沐这一两句话就相信他。
米莱当初发给她的照片，她还保存着，为了时刻警醒自己，她没有删掉。
她从手机里翻出那张照片递到韩沐面前，“看吧，这就是五年前你做的好事。”
韩沐微微睁大了眼睛，盯着她手机上那张高清大图，忽地冷声笑了。
他笑苏堇华的愚蠢，笑米莱的不择手段。
那晚的记忆慢慢涌现，他隐约记得那晚的确有人在脱他的衣服，可他意识到那人不是苏堇华后，立刻就做出了防卫动作，尽管他喝得伶仃大醉。
“那晚什么也没发生，我喝醉了。”他解释。
苏堇华失笑：“喝醉？你喝醉了才不是人。”
“的确什么事也没发生。”
“我怎么信你？”
“……”
“空口无凭，在那晚之前，你的衬衣上还留下过米莱的口红印，这样你还想狡辩。”苏堇华怒火中烧。
光是想想当初她挺着大肚子逃到纽约时的艰难，她就恨得咬牙。
米莱那个女人，她早晚都要狠狠地教训一番。
“我不想狡辩，但我和米莱之间从来都没有过什么。”
“你们一起进出酒店，睡一张床，你对有孕在身的我漠视了好几个月，还要等我生下孩子抛弃我，难道我不该带着儿子离开吗？”苏堇华情绪激动地怒吼。
韩沐眉头皱起来，追问：“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抛弃你，你这都从哪知道的？”
他气愤不已，可细细一想，能干出这事的除了米莱还能有谁？
那女人简直……犯贱。
他无奈扶额，细长的手指用力按揉着胀疼的太阳穴，若苏堇华不说出这些，他还蒙在鼓里。
这五年间，米莱不止一次向他投怀送抱，他总是狠狠地拒绝，如今他对米莱是避而不见，米莱也是刚刚消停了一段时间。
原本苏堇华的失踪，他并没往米莱那想，谁知……
“怎么，没话说了？”苏堇华讥诮。
见韩沐沉着脸不说话，她直奔玄关走去。
“别走。”
韩沐垦求的声音自背后传来。
她浑身一僵，双脚如同灌了铅，竟一步也迈不动了。
“别走……我等了你五年，不能再失去你一次。”
她心头微软，韩沐的挽留像一道魔咒圈住了她的心，她张了张嘴，喉间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苏堇华，你不能让我爱上你，然后就这么离开我，我不准！”
他喃喃地说着，眼眶不知不觉已经红了，他无法忍受没有这个女人的生活，尽管五年过去，他还是觉得心里很空，如果她就这么走了，或许他的后半生会一直这样空下去，像具躯壳一样活着，生命便没了任何意义。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结了。
苏堇华的眼泪夺眶而出，韩沐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这是告白啊！
曾经一直希望韩沐可以说出这么肉麻兮兮的话，可他吝啬开口，今天他突然告白，她却只想号淘大哭。
他说他爱上她了，不准她离开……
她没有听错。
“大……叔。”她喃喃地喊出这个熟悉却又无比陌生的称呼，身子刚刚转过去，就迎上韩沐温热的胸膛。
他已将她一把揽进怀里紧紧抱住。
她的双臂无力地垂在身体两侧，任由身体被他紧紧地圈进怀里。
“你不是喜欢听我爱你吗？我可以说一千遍一万遍，说到你听腻为止。”韩沐微微颤抖的声音在耳后响着。
她的泪水停不下来，积郁了五年的怨气竟一下子烟消云散了，剩下的只有感动而已。
“你说……”
她艰涩地开口。
他应：“我爱你。”
“继续。”
“我爱你，苏堇华，我这辈子只爱你一个，你听明白了吗？我只爱你一个……”他的声音越来越大，像是恨不得向全世界宣布。
苏堇华破涕为笑，终于抬起那双僵硬的手臂，环住了他的腰。
他似乎瘦了。
……
许久，他才将她放开，宽厚的手掌在她脸颊轻轻抚摸，目光深深地注视着她，似乎想要好好看看她的脸。
“你哭起来的样子，变美了。”他扬唇一笑，低头轻吻她的脸颊，浅尝她咸咸的泪。
苏堇华微微闭阖双眼，他的吻滚烫炽热，从她的脸颊直吻到脖颈，直吻得她浑身发热。
“不行，今天不行……”她用力推着他，他的身体却纹丝未动。
“大叔，今天真的不行。”她挣扎起来。
韩沐哪里肯放开她，一把将她抱起大步直奔卧室走去。
“我的老婆，我想什么时候睡就什么时候睡，谁敢说不行。”
他的眉眼飞扬起来，唇角翘高的弧线异常好看。
苏堇华慌了神，眼下大姨妈正光临她的身体，她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大叔，真的不行，我……我来月事了。”她紧紧抓住韩沐的衬衣，只觉韩沐脚步一怔，一脸尴尬地垂眸睨着她。
好半天，他才淡淡地开口：“你为什么不早说。”
“我这不是说了么。”
“……”
韩沐抬头盯着昏暗的天花板，深深地叹了口气，低声抱怨了句：“禁欲五年，以为我容易么。”
苏堇华嘴角一阵抽搐，五年一次都没有，谁信？她挣扎着要下地，韩沐却紧紧抱住她不撒手：“什么也干不了，还不让我抱会？”
“我已经过了要抱抱的年纪。”
“怎么，莫非你更喜欢被宋江硕抱？”
“……你又找茬儿。”
“你脾气见长。”
“你没有生理需要吗？五年难道你从来没有碰过别的女人？”
“除了你，我都嫌脏。”
“……”
发现苏堇华一脸窘迫，韩沐沉沉地笑出声，他走进卧室，把苏堇华放到床上，伸手一拉被子，紧紧拥着她躺下。
这种感觉久违了，她的身上有股淡淡的香气，应该是香水味儿，尽管他更喜欢曾经她身上沐浴露的香味，可现在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