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没事”陈浮生将信将疑道。
袁淳一脸神秘兮兮,眨了眨眼睛,抛下一个悬念走出洗手间。
台上被袁淳发现最后被成元芳培养出气候的黑山羊乐队正在演奏邦乔维的itsyife,主唱是一个很帅气的年轻人,披肩头发,眼神透着股很能勾引花季少女的沧桑和傲慢,声音略微沙哑,充满难得的穿透力,贝斯手、鼓手、键盘手和吉他手也都很有卖相,颓废阴柔阳刚各类气质都凑齐,加上很能引发共鸣的旋律,全场一同起立,主唱同时具备偶像级相貌和实力派唱腔,在他的带领下许多熟悉邦乔维的牲口都开始一起嘶吼起来,即便有不懂邦乔维的外行,“itsyife”这句还是会唱的,气氛立即爆炸开来。
第一次正式登台的黑山羊让南京夜场见识到他们的惊艳功底,一鸣惊人。
等陈浮生回到二楼发现上座率达到八成左右的酒吧突然安静下来,五彩斑斓的灯光也霎时间暗淡下去,一个从小到大没有买过一件化妆品的年轻女孩抱着一把吉他走上台,扎马尾辫,白衬衫牛仔裤,脚上一双帆布鞋,清纯如莲花,坐在台中央的椅子上,低头拨动丝弦,清唱了一首她自己谱曲的父亲。
我像一颗种子,被植入父爱的土壤习惯温暖的怀抱,不想成长他说土壤的上方有最灿烂的阳光于是我带着父亲的期望钻出泥土,闻到了花草的芬芳有一天我怀着青春描绘的稚嫩理想要去远方流浪他说不要忘了母亲的模样是我让岁月偷走了他的黑发是我让时间抢走了他的健康是我让黄昏轻易把他的背影拉长生活的艰辛他沉默着独自品尝看着我一点一点长大就是最好的补偿没有自己一点一点变老走向夕阳的哀伤有一天我会选择为他送葬在他坟前歌唱全场寂静。
所有人都在注视那个气质纯澈的女子,静静弹唱,轻轻哀伤。
陈浮生怔怔站在二楼,站在黑暗中,红着眼睛,像一个受了伤就躲在墙角不肯让别人安慰的执拗孩子。听着干净的歌声,简单的歌词,心一阵揪紧,陈圆殊不懂他为什么要买一套中国知青史,曹蒹葭明白,所以她才会写下:此生若能得幸福安稳,谁又愿颠沛流离。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