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领命又退了出去。
白楠说:“袁义只说太后派了一千人马护送,领兵的人是谁?”
“不是太后的亲信,也得不到这个差事,”四王妃道:“我与你的弟弟们不会走一路的。”
白楠一惊,说:“一千人还是保不了母亲你们的平安?”
四王妃摇了摇头。
白楠干着急,却没有办法。
“上官勇为人不错,”四王妃又跟白楠交待道:“他是太后手下正得用的人,你有事可以找他,他会帮你。”
“他不是父王的门下,非亲非故,”白楠说:“上官勇凭什么要帮我?”
四王妃一笑,道:“好人总是愿意出手帮人的。”
“上官屠夫是好人?”白楠不相信道。
“传言之事,有多少是真的?”四王妃道:“他若不好,楠儿你这会儿应该守着为娘的尸体了。”
白楠被四王妃这一剌激,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救我的时候,他不知道我是谁,路上的行人都跑得远远的,”四王妃小声道:“说他艺高人胆大也好,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也好,他不是为了太后,只是为了救我一命,这样的人,不会是个坏心肠的人。”
白楠这才点了点头。
四王妃看白楠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才又把儿女们都叫到了卧房里。四王妃安排嫡出的两个儿子,带着侍卫分别上路,庶出的儿子还有白承允的女儿们,无论嫡庶都随她一起上路。
白承允的侧妃妾室们就是心中再有怨言,在这个当口,也无人敢把怨言说出来。
“就这样吧1;148471591054062,”四王妃看一眼站在自己卧室里的大大小小们,轻声道:“有不想走的,现在就说出来,可以跟小王爷一起留下。”
“大哥一个人留在京城吗?”窝在四王妃怀里的,白承允最小的儿子,奶声奶气地问道。
白楠看着小弟勉强一笑,这个小弟弟是个庶子,不过却是养在四王妃身边的,平日里跟白楠很亲热。
“是啊,”四王妃跟小儿子道:“以后会再见面的。”
小皇孙哭了起来。
小孩子这一哭,卧房里哭声顿时响起一片。
四王妃站起了身,她的眼中这会儿可看不到一星点的泪光,道:“没什么好哭的,我们抓紧时间上路吧。”
两拔侍卫护卫着自己的小主子,一前一后离开了王府,一个拔往南,一拔往北去了。
等四王妃带着四王府的上上下下走出王府大门的时候,上官勇已经带兵把王府周围的几座宅院都围了。
“那些宅院里到底是什么人?”送四王妃出府门的白楠,轻声问四王妃道。
“是什么人,查了便知了,”四王妃小声道:“你父王以前是树大招风,如今还是有人看不得我们府上过安生日子。”
“父王以前怎么没有发现?”白楠小声嘀咕了一句。
四王妃装作没听见长子的话,站在马车前,最后看了白楠一眼,道:“一定要小心。”
白楠点点头。
雨这时下得越发大了,王府前的分别显得简简单单,没有太多的惜别,也不见什么离绪,就这么该上马的上马,该坐上马车的坐上马车,一声高喊出发之后,数百人的队伍就这么离开了四王府。
四王妃坐上马车,马走起来之后,四王妃掀起车窗帘,窗外是四王府高高耸立着的围墙。当年白承允离宫建府的时候,特意带她围着这四方的围墙走了一圈,一向不苛言笑的人,那天脸上虽然还是鲜见笑容,但眼中的暖意,四王妃到今日还是记得清清楚楚,那时白承允跟她说过,这里以后就是我们的家了。
四王妃在车厢里不出声的痛哭起来,明明就好像是昨天才发生过的事,转眼间那个带着她走遍府中每一处地方的人就已经去了很久了,连尸骨都被埋在了离她那么远的地方。都说少年夫妻老来伴,她却连自己男人的最后一面也没有见到,什么感觉都没有,应该陪着自己走过这一生的人,就这么没了。到了如今,更是连家都没有了。
当这天下的主人,入主中宫殿,这些当年的美梦,现在再想想,都比不上一个活着的白承允。四王妃痛哭流涕,紧紧地咬着手中的帕子,生怕让车外的人听到她的哭声。
有亲兵看到了四王府的车队,跑到了上官勇的身旁报信道:“侯爷,四王府的人离府了。”
上官勇往四王府那里看过去,王府那里,灯火照亮了整整一条街。
“有齐将军在,”另一个就站在上官勇身后的亲兵道:“应该不会再出事了吧?”
“不会有事了,”上官勇说完这话后,心里又说了一句:“就怕路上出事。”
一个白虎大营的将官这时跑了来,跟上官勇道:“侯爷,宅院都围住了,可是里面还是没有动静。
上官勇指了指街上,道:“街上也派人看着。”
街上现在看不到一个行人,连街两旁房屋里的灯光都少得可怜。
这将官看看空无一人的街道,不明白上官勇在防着什么,但还是领命跑去安排人手去了。
袁义这时赶回了宫里,见到安锦绣后,把事情几句话就跟安锦绣说清楚了。
“宅院?”安锦绣没想到上官勇救个四王妃,还能在四王府周围又觉察出不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