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虬林内光影不断闪烁,声声虚无缥缈的诡异笑声掺杂着断断续续凄厉的惨叫,令人闻之不禁周身发冷,毛骨悚然。
“不要啊,爹,我害怕。”
“我也害怕。”
“你害怕为什么还要过去。”
“我们现在麟环之内,它本就是冤死的怨魂所炼化,与那些凶灵如出一辙,只要我们不出去,没事的。”帝冥说着,意念微动,一枚水光潋滟的指环便从树洞中飞出,循着血迹,从鱼骨门的缝隙中钻入凶灵园内。
奴者铭牌因寻不到帝冥的气息,在暗林中不断的窜跳,许久之后,被一只纤纤玉手擒住,反复查看了一番,放在暗黑色的斗篷之中。
“倾城,这里这么可怕,我们还是回去吧。”令一个黑色的斗篷快速靠近,里边伸出一只手抓住前面的衣摆,小声说道。
“怕什么,你我都是控制系的巫司,打不过逃跑也是没问题的。”说话的正是赤流倾城,吃过晚饭后,她见一位长学鬼鬼祟祟的,内中觉得好奇,便跟了上来,不成想,一路进入这暗林,迷了路,不仅跟丢了,自己也寻不到回去的方向。
北影殇向来与她寸步不离,这一厢,愈发害怕,连抓着她衣角的手都开始瑟瑟发抖。
“听到那声惨叫了吗?”赤流倾城双眸流转,看了看四周幽光闪烁的树干,沉声问道。
“听,听到了,倾城,这启明学宫本来就有许多禁地,咱们出来乍道,你我修为也不太高,若是莫名其妙死在这里,岂不是要冤枉。”北影殇试图劝说道,他与赤流倾城是从小定下的夫妻,两人青梅竹马,又一起长大,在骨子里,他早已将她当成自己的女人,只是赤流倾城自幼天资卓绝,眼高于顶,与之在一起时,即便是他也会觉得自卑。
刚才那位长学可是四阶火期的罡斗士,都发出如此惨叫,想来已是性命不保,如此情景,他又急又惧。
“不会的,放心吧,你看这是什么。”赤流倾城说着将那块铭牌取出递过去。
“这是,奴者铭牌?”借着虫脊发出的幽光,北影殇仔细看了看手中有些暗棕色的铭牌,巴掌大小的椭圆形铭牌角落下方有一个无尾马头印,十分清晰。
“对,这里有人看守,所以不用怕。”赤流倾城掀开前方弯曲的仿若折断的尸骨般的枝丫,迈步,向着声音的方向寻去。
“哎,倾城,你等一下。”北影殇再次拉住她的手臂,赤流倾城皱皱眉,甩开,不耐烦的道:“你若是害怕,自己先回去。”
“我不是害怕,这里若是真有人看守,那长学为什么还会发出惨叫,听我的,不要再追了,凭我们现在的修为,一定是送死。”北影殇喘着粗气,他家就他一根独苗,从小就被珍藏保护,几乎什么苦都没吃过,如今离开了家族来到如此陌生而诡异的地界,自然十分恐惧。
“你先待在这里,我自己去。”赤流倾城心中冷哼,她躲开北影殇拉扯的手臂,转身迅速没入暗林中,不见了踪影。
“哎,倾城。”北影殇想去追,脚腕却突然一痛,他惊慌的撩开斗篷,只见脚腕正被一只诡异的骨爪握住,他急忙掏出怀中的巫杖,对着那骨爪狠狠砸下。
无数飘荡的凶灵在暗园内忽隐忽现,他们面貌模糊不清,只有一双干枯的大爪尖锐伶俐,指尖缠绕着黑色的光气,帝冥皱紧眉头,即便身处麟环之中,也能感受到那铺天盖地的怨念,似乎只有鲜血的腥气才能将它冲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