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冥知道她要踩着自己的脊背下坐骑,皱了皱眉头,心中先是涌起一股厌恶,而后,只能低眉敛首,小心的放下背上的阿姆,屈膝跪下,爬到独角狮兽的身侧。
尼罗嗤笑一声,很快便肃了脸色,规规矩矩的立在一旁。
少女的脚十分柔软,踏在他裸露的脊背上,轻轻略过,仿若金丝榔上的液珠般,一缕清香自鼻尖划过,他抬起头,瞧见少女正弯腰凝视着他。
“一会儿,要带你去奴管所烙上我们林家的奴印,这是你答应我的,不许拒绝”少女伸出手指点在他的额头上,撅着的红唇带着一丝霸道。
帝冥暗自苦笑,他现在想拒绝恐怕都难,不过就是一个奴印罢了,早晚都会被抹去。
少女离开后,尼罗带着他和阿姆来到了林家的奴管所,这里是林家所有奴隶生杀予夺之地,只要是非正宗的罡斗士惹怒了林家的大司主,要么被送到这里烙上卑贱的蚊印,要么干脆被开膛破肚,分尸后喂养凶兽。
家族奴隶的烙印共分为三个等级,一等的便是司主的宠姬,大多是花印;
二等的便是护卫罡斗士,一般为无尾马的马头印;
三等便是最为卑贱的蚊印,因为水蚊在云陆之上是最软弱和被厌恶的存在,凡是烙上蚊印的奴隶,不能穿衣服,不能抬头,不能吃熟的食物,一生只能用双膝行走,直至死亡,被喂食驯养的凶兽。
“你说,蚊印比较好看,还是马头印比较好看。”尼罗见帝冥被几位奴领制住按在石板斜立着的上,他拿起一旁架子上的蚊饰火头杖冷笑道。
“我猜,哪个都好看”帝冥望着他那小人得逞的样子,也冷笑。
“你说的不错,两个都好看”尼罗双手执起两枚法杖,来到石板前,抬了抬下巴,其中一位奴领会意,撤掉了他腰间那水草编织的遮盖。
一阵凉风吹过,下身竟感到一丝莫名的寒意,帝冥冷着脸,这是他前世今生绝无仅有的侮辱,但是此刻,他不能反抗,因为阿姆已被带去了女奴所,在他们的手中。
“蚊印印在那处,少主永远也不会发现。”尼罗哈哈哈大笑起来,压下手中的蚊饰火头杖,对着帝冥的身下袭来。
“爹,我害怕,想尿尿”吸血兽的声音骤然响起,紧接着,帝冥左肩上突然射出一股水流,恰好射进尼罗的双眼,不偏不倚。
帝冥趁机,双臂一个发力,瞬间震开了那几位压着他的奴领,脚下用力一蹬石板,借力扑倒尼罗,伸手夺过两枚法印杖,对着他的额头,印了下去。
所有的事情皆发生在电石火光之间,奴管所中的卫斗士反应过来时,那道蚊印已经真实的烙在了尼罗的额头之上。
一大批斗士自院门外蜂拥而入,制住帝冥,将他重新压在石板上,为首的一位转头望着正在哀嚎的尼罗不带一丝感情的道:“将尼罗的衣服武器卸掉,拖出去。”
“是”几位半奴身的罡斗士三下五除二将尼罗剥了个干净,又有一位用大刀斩断其双脚,这是印上蚊印后必要的工序,尤其还是额头上那显眼的位置,便是林家想要保他也得在乎颜面。
“劝你还是乖乖的不要动,少主让我来带你过去”领头的罡斗士是个三十多岁的壮汉,一身肌肉骨骼十分强健,帝冥晓得此人的实力远在奴领和尼罗之上,是以,只是闭上眼面无表情。
腹部传来一阵疼痛,无尾马马头的印记已经烙下,帝冥睁开眼,冷声道:“可否给身衣服穿。”
领头的使了个眼色,站在石板最前面的奴领从一旁的架子下扯出了一块不大的沾着灰尘的黄色巾布,帝冥接过缠在腰间,继而跟着领头的走了出去。
少女就在门外,她转过头,眼神不断的瞟向他腰腹处,粉嫩的小脸有些发红,帝冥见她的模样,心中有些了然,曾经宠爱那些灵姬时,她们也是千篇一律这样娇羞的表情,莫非刚才的一幕,被看见了?
“你长得真好看”少女恍惚了一会,终于睁着大眼睛害羞的笑道。
他皱了皱眉头,有些不解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