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让开!”
裴燕青飞身冲了出来,喝住了这凶猛的大黑狗。它倒是听话的没对我呲牙了,凑过来在我身边嗅了嗅,忽然伸出舌头在我脸上狠狠舔了一口。
我吓得没敢动,等裴燕青把它赶走了才颤巍巍地从地上爬了起来,狼狈地擦了擦脸。心虚地转头看了眼木房子,发现秦承炎就站在门口惊愕地看着我。
他竟瘦好多了,一张脸苍白无色,眸子都没以前那样犀利了。随即他走了过来,一边走一边捂着嘴咳嗽,咳得很厉害。我垂着头不敢看他,不,是不知道如何面对。
“夕夕,你怎么来了?不是在看拍卖会吗?”他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声,柔声问我,还掏出手帕给我擦了擦脸,微扬的唇角透着几分笑意。
我顿时红了脸,盯着他讪讪道,“我,我就是过来看裴先生的戏的。”
我不好跟他说是来找阿紫的,反正他也不晓得她是谁,看他呼吸十分急促,我又道,“秦司令,你生病了吗?”
“是啊,生病了,眼下都病入膏肓了。”他挑眉睨着我笑,俊朗的脸上仿佛瞬间多了几分光彩。我很窘迫,拽着斗篷边角完全不知所措。
“想不到洛小姐来得这么巧,不然一起进去坐坐吧?喝杯茶。”
裴燕青可能瞧我们太尴尬,打破了这沉默。我还没回应,秦承炎就自顾自地拉着我的手往房子里走。
他的手一点温意都没有,冰凉凉的。我偷偷看了眼他的侧脸,心里忽然间五味陈杂,终是没有把手抽开。
房间里有火盆,很暖和,矮矮的长条桌上放着一套茶具,以及还没有下完的棋。桌子两边的地上放着几个厚厚的蒲团,替代了凳子。
裴燕青进来过后,朝我招了招手,“洛小姐会下棋吗?快过来帮帮我,已经连输给承炎三局了。”
“我……棋艺不太好。”
说归说,我还是走了过去,看了眼裴燕青的状况,他执白子,但已经被秦承炎的黑子十面埋伏,离死不远了,估计再两步就彻底无力回天了。
“裴先生,不然你还是放弃吧?”我睨了他一眼道。
他挑了挑眉,摇摇头,“这不还没死嘛,承炎你让我两步可好?”
“好,看在夕夕的面子上让你退两步。”秦承炎睨着我莞尔一笑,眸光温柔得像要把人融化。
裴燕青立即退了两步棋,局面稍微好点儿了,但也是一副死相。不过尚能多挣扎几下,死不了那么难看。我也就当仁不让地坐下了,帮着他下了起来。
下着下着,裴燕青就走开了,房间里就剩下了我和秦承炎两个人。在他灼灼目光下,我拿起棋子都不知道往哪儿下,最后,他一把握住了我的手。
“夕夕,举棋不定,那就先不要举,看准了才落子。”
他这是话里有话吧,而我竟无言以对,总感觉像欠了他很多很多一样心虚极了。他就那样紧握着我的手,一句话都不说,黑白分明的星眸里藏了太多让我难过的酸楚。
许久,他拉过我的手,低头在手背上亲吻了一下,“我一直觉得,会牵着这只手走完这有生之年,或许只有几年,十几年,或者几十年,但无论怎样都会是我的一辈子。”
“秦司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