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令兵闪身进帐,接着以清晰、焦急的口吻,一字一顿地朗声道:
“仁王大人,佐川大人率领全体会津骑兵出阵!直奔贼营而去!”
“什么?!”
清河八郎率先惊叫出声。
同一瞬间,惊愕的情绪勒紧全场。
青登的表情未变,依然泰然自若地端坐在主座上——只不过他的面部线条变冷硬了不少。
“这个家伙……这么快就来给我使绊子了吗……”
……
……
此时此刻——
新选组营寨,寨外某地——
咴咴咴咴咴咴……
精挑细选的战马低吼着,用蹄子刨着泥土。
佐川官兵卫手提3米多长的片镰枪,策马巡查将士们的装备、精气神。
【注·片镰枪:十文字枪的分支,枪刃的一侧有分化出来的支刃】
松平容保借给青登的20名会津骑兵,全在佐川官兵卫的面前了。
望着英姿飒爽的自家将士,佐川官兵卫的唇边扬起自信、豪迈的笑意。
“哼!狗屁的京畿镇抚使……那个才刚过20岁的毛头小儿,懂什么打仗!”
“只不过是一群何足道哉的乌合之众,何需那么谨慎?”
“远道而来的贼军尚未站稳脚跟,正是向他们发动袭击的最佳时候。”
“只要在此刻发起怒涛般的猛攻,定能给他们以重创!”
“若是运气够好,说不定还能打得他们四散溃逃,直接终结这场战争!”
说到这,佐川官兵卫转过头来,冷冷地遥望新选组的营寨。
其面上的嘲讽之色已浓郁得无以复加。
“该打的时候不打,将‘直觉’、‘不祥的预感’等似是而非的词汇挂在嘴边……这样的用兵方法,可称不上是谨慎啊!只不过是胆小罢了!”
“关东人果然靠不住!”
“镇抚京畿的重任,果然还是得靠咱们会津男儿!”
远远地嘲讽完青登后,佐川官兵卫收回视线,眼望其面前的一众骑兵,高高举起手中的片镰枪,枪尖直指穹苍。
“会津的英勇男儿们!跟紧我!”
“让这帮不知死后的贼寇们看看!也让我们身后的那帮缩头乌龟们也看看!看看咱们会津人有多少本事!”
说罢,佐川官兵卫一勒缰绳,马首直直地对准远方的贼军阵地。
“跟我冲!”
他将高举的片镰枪用力挥下。
刹那间,战马嘶鸣,四蹄翻动。
滚滚烟尘向四周扩散开来。
……
……
新选组营寨——
青登与新选组诸将站在用土垒起来的瞭望台上,遥望已经开始攻击前进的骑兵队。
清河八郎走上前来,提议道:
“橘大人,要设法阻止他们吗?”
青登摇了摇头:
“赶不上的。就算现在骑马去追他们,也来不及了。”
总司用力地咂巴了下嘴:
“啧……!明明橘君都已经说了,没有他的命令,谁都不许擅自出击,结果他还是把橘君的命令当耳旁风!”
土方岁三摊了摊手。
“谁叫他是客将呢。他本就对橘君所任的官职充满反感,怎么可能心平气和地接受橘的指挥呢?”
“……也罢,任他去吧。”
一束束目光落在忽然开口的青登身上。
青登一边将左手随意地搭在腰间的佩刀上,一边冷笑着把话接了下去:
“也既然佐川官兵卫执意出击,那咱们就站在这里,静静地瞧着他们,看看他们是否能拿出可观的战果。”
“我也借着这个机会,来好好地观察一下贼军的战斗力。”
……
……
骑兵队并非一鼓作气地全力冲锋,而是先缓缓地慢跑,然后再一点点地加速。
马匹是一种耐力很差的动物。
拼长跑的话,10匹马都拼不过一个人。
这也就是为什么在设立传驿制度的时候,要每隔一段距离就建一座驿站,传信时换马不换人,因为马的耐力实在太差,没法长时间地奔跑。
若是一开始就拔蹄狂奔,胯下的马匹不一会儿就力竭了。
因此,正统的“骑兵冲阵”都是先以不快不慢的速度行进,待与前线战场的距离拉近后再猛然提速,以雷霆之势攻入敌阵。
佐川官兵卫一马当先,亲身担任攻击箭头。
其他骑兵紧跟在其身后,拼组成一支小巧的“楔形”。
就这样,这支小巧的楔形阵,一往无前地逼向敌阵。
便在双方的间距只剩几百米后,佐川官兵卫给其左边的部下使了个眼色。
此人立即心领神会地抬起手中的海螺号,用力吹响。
呜——!呜——!呜——!呜——!呜——!
在催人的号角声中,战马开始迈开小步逐渐加速,马蹄扬起漫天的尘埃!随之扬起的还有凛然的杀气!
随着间距的不断拉近,佐川官兵卫已逐渐看清敌阵的现状——兵锋未至,结果满身污垢的流寇们却已四散奔逃。
——果然只是乌合之众!
此状此况,令得佐川官兵卫的自信心更加爆棚。
“贼军被突然出现的骑兵队给吓得抱头鼠窜”的这副光景,不仅映入佐川官兵卫的眼帘,也进了其他骑兵的眼中。
他们一个个的无不信心满满,就等着攻入秩序已乱的敌阵,杀他个人头滚滚!
佐川官兵卫意气风发地挥舞片镰枪,神采飞扬地喝道:
“敌军已溃!杀他们个片甲不……”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突如其来的一连串巨响,打断了佐川官兵卫的话头。
除了他的“动员演说”之外,一并停止的还有其身旁的号角声。
“啊啊啊啊啊!”
那位负责吹号的骑兵惨叫一声,跌落马来,其手中的法螺号自然也是跟着掉地,号角声戛然而止。
“……”
佐川官兵卫瞪大双眼,嘴巴微张,转头呆望着那位跌落在地、再无生息的骑兵,一副失掉魂魄的模样。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那串巨响将他的灵魂唤了回来。
后知后觉的佐川官兵卫扯着嗓子,以嘶哑的声音尖叫道:
“铁炮!是铁炮!散开!快散开!都散开!”
然而……为时已晚。
又有两名骑兵被射倒在地。
咴咴咴咴咴咴——!
战马发出不安的声音。
原本无比紧密的楔形阵,霎时变得松散、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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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啦!龙年来啦!(豹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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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贼军为什么会有火枪?不知道有没有书友可以猜出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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