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那条连接窖室与窖室外的阶梯便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怎么了?干什么?”
一名腰间佩着柄胁差的矮子神色不耐地顺着阶梯快步疾走到了左那子的跟前。
“臭女人!你在鬼叫什么?想拉屎啊?”
左那子对着矮子昂起脑袋,伸长脖颈,被布条绑着的红唇不断用力张合,摆出一副像是有什么话想说的模样。
“啧真是麻烦!”矮子抽了抽嘴角,暴躁地俯下身,想要解开左那子嘴巴上的布条,听听左那子想要说啥。
就在矮子的身子俯下来的这一瞬间,左那子的眸光勐地一凝。
紧接着,便见她以电光火石般的速度将刚获得自由的双手从身后探出,左手成掌捂住矮子的嘴巴,右拳用力砸向矮子脖颈处的大动脉。
矮子的双目像金鱼一般用力朝前一凸,无数红血丝攀上他的眼白。
左那子右拳收回来时,指缝间的钉子头沾满了鲜血。
出拳、收拳、出拳、收拳左那子不断重复着这套动作。
她的左掌死死捂住矮子的嘴巴,不让他发出任何的声音。
就这么往矮子的脖颈上连砸了十数拳后,左那子总算感到矮子的身体在“变软”。
生命力不断地顺着脖颈上的那十几个血洞往外泄出的矮子,眼珠用力往上一翻如面条一般瘫倒在地,再无任何生息。
“呼呼呼呼呼”
一时间,左那子粗重的呼吸声主宰了整座窖室。
一旁的夏目月现在以一副“见鬼了”的模样,瞪圆双目,傻眼地看着现在身上溅了不少血的左那子
我杀人了
这是左那子她第一次杀人。
看着矮子那死不瞑目的样子,一股强烈的恶心感顺着左那子的喉间向外涌出。
现在不是在这犯恶心的时候!
以严厉的口吻于心中对自己这般斥责了一番后,左那子用力地连咽数口唾沫,强忍住呕吐欲望。
待稍稍收拾好情绪之时,左那子伸长右臂拔下倒在她脚边的矮子腰间的胁差,将她与夏目月身上的麻绳尽皆割断。
“左那子小姐”
左那子刚把夏目月脸上的布条扯下,夏目月便一边怔怔地看着左那子,一边细声呢喃着左那子的名字。
她那原本一点生气也没有的双目重新恢复星星点点的光芒。
“有什么话都等逃出去再说。”左那子蹲下身摸索矮子的尸身,寻找是否有别的武器或是别的什么有用的东西。
现在正被左那子攥在右手里的这柄胁差,貌似就是矮子身上所携带的仅有的一把武器把矮子从头摸到脚,结果除了空气之外啥也没有摸到。
能用的武器只有这个吗
左那子垂下眼眸,瞥着手里并不算多锋利的胁差。
二人现在只有胁差这一把能用的武器但左那子对此却并没有显露出任何气馁或沮丧之色。
“阿月。”
左那子深吸一口气,抬眸紧盯前方那条通往窖室之外的阶梯。
“跟紧我,我带你回家。”
左那子用自己身上的衣服用力地擦去胁差刀刃上所附着的些许污垢。
被擦净的刀刃反射出耀眼的寒芒。
同样迸发出闪耀光芒的,还有左那子现在布满坚定之色的童仁。
左那子与夏目月猫着腰、俯低身子,一前一后地出了这座关押了她们数天的地下窖室。
久违的呼吸空气拂面而来令左那子忍不住地连做数个深呼吸。
她将嵴背紧贴旁边的墙壁,探出小脑袋向着墙外左右的走廊张望。
空荡荡的廊道空无一人,只有浓郁的黑暗。
确认外头安全后,左那子向屁股后的夏目月摆了摆手,
左那子的目标很明确通往屋外的大门或窗户。
这是个说难不难,说简单倒也不是很简单的任务。
之所以说它“说难也不难”,是因为和地下窖室所连通的,自然是屋子的一楼。
所以现在刚出了窖室,正置身于屋子一楼内的二女,若想找到能出到户外的门窗,并不是一件特别艰难的事情。
至于为何又说它“说简单也也不简单”原因也很简单。
这座屋内有很多的守卫。
左那子忽地听到前方的某座房间里传来说话的声音。
她连忙扭回头示意身后的夏目月噤声。
夏目月一边用力点头,一边抬起两只小手用力地捂住自己的口鼻,尽己所能地放轻了自己呼吸的动静。
毗邻着这座不断向外传出说话声的房间的走廊,是左那子她们的必经之路
不能绕开只能就这么硬着头皮走过去了!
左那子无声地长出一口气,然后聚拢心神,蹑手蹑脚地朝前迈步。
随着离那座房间越来越近,自该房间传出的声音愈发清晰。
“妈的好烦啊,为什么我们要被派来看守那2个女人啊。”
“唉,我也很郁闷呀,其他人今夜都能在居留地那儿大干一场,而我们几个却只能在这大眼瞪小眼。”
“我之所以加入讨夷组,是为了和那些夷狄大干一场的不是来这里看守2个臭婆娘的。”
“行了,别提这些郁闷的事情。话说回来,是不是要到换班的时间了?接下来轮到谁去窖室门口那儿站岗?”
“我。妈的,真是越想越气啊我好想去居留地亲眼见证那些可恶的夷狄都是怎么被烧成人干的啊”
今夜、居留地、讨夷组、烧成人干这些字眼组合在一起,令左那子的双目一点点地瞪大,脚步不受控制地放缓下来。
左那子身后的夏目月这时也是差不多的表情,仍紧捂着自己口鼻的她,一脸震谔地看着旁边这座正有很多人在里面聊天的房间。
一条接一条恐怖的猜想,像是有着自己的生命一样,不受控制地逐一从左那子的脑海内冒出。
就在这个时候,一场突如其来的异变,令左那子无暇再顾及脑海里这些狂乱的恐怖猜想前方的拐角处忽然传来2串人的脚步声!
饶是以左那子的意志与心性,也不禁被这出乎意料的脚步声给惊得神情微变。
她迅疾地往四周望去,想要寻找可以用来藏身的地方。
她和夏目月现在所身处的位置很尴尬她们俩现在正位于走廊的中央。
空无一物的廊道没有任何可以用来藏身的地方。
那2串脚步声的移动速度很快已经完全来不及按原路返回了!
心绪的焦急,令左那子的光洁额间渗出了一滴冷汗。
忽地,就于此刻左那子突然发现就在她前方二步外的天花板上,破有着一个年久失修的大洞。
而这个大洞,刚好够左那子她们这种体型娇小的女子进出
再继续这样呆站在这,也只会被发现于是,左那子咬了咬银牙,探首向后,对夏目月悄声说了些什么
“拉了好多呀。感觉体重都减轻了。”
“你这人为什么那么能拉屎啊?一天能拉5次,每次都能拉一大坨出来。”
“可能是我的消化能力比较好吧。”
这2串突如其来、将左那子给惊得脸色微变的脚步声的主人,是一对胖子与瘦子。
听着下方传来的脚步声与说话声左那子现在感觉自己的心脏跳得好快。
此时此刻,她和夏目月正藏身于这条走廊的天花板上。
除了顺着那个大洞爬进天花板之外,再无其余的藏身地。
因此,左那子只能冒险一搏,与夏目月简单地一商量后,使用“自己先踩着夏目月的肩膀爬到天花板上,然后再将夏目月给拉上来”的方法,险之又险地赶在那个胖子与瘦子拐进这条走廊之前,爬进到天花板内。
天花板的上方自是肮脏无比,到处都布满了厚得连吹都吹不起来的灰尘。
左那子一边强忍着鼻子深处那因灰尘飞舞而涌起的强烈瘙痒感,一边静静地等待天花板下方的胖子与瘦子离开。
这对“胖瘦组合”在聊了一会儿拉屎的话题后便没有再出声。
就在左那子正满心地以为躲在天花板定万无一失时,状况发生了。
因为躲藏在天花板上的缘故,所以左那子现在并没有看到天花板下,那个瘦子突然紧皱起眉头。
冷不丁地紧锁眉头的瘦子,正垂低视线,看着前方走廊的地板。
准确点来讲,是看着地上的那一簇簇像羊毛一样厚密的灰尘团。
这是左那子她们刚刚在爬上天花板时,难以避免地踢落下来的灰尘。
瘦子若有所思地凝视了几眼地上的这几簇灰尘团后,缓缓地抬高视线,看向天花板,看向那个和这几簇灰尘团处于同一垂直线上的大洞
左那子忽然听到下方的脚步声停了。
疑惑的情绪还未成型
冬!
一把突然由下往上地捅进天花板的刀,让左那子心中这股股还未成型的疑惑情绪以电光火石的速度变为了惊愕!
这把刀没有刺到左那子但却刺到了夏目月!
锋利的刀刃,直接划破了夏目月右肩处的皮肉。
“唔!”
出于本能的反应,夏目月痛呼出声。
她的痛呼声很低但也足以让下方的胖子以及那正用刀捅天花板的瘦子清晰地听到其声响并随之脸色骤变。
始料不及的变故令左那子有那么一刹,忘记了该如何呼吸。
待身体重新回忆起该如何呼吸之时,左那子迅速稳住心神的同时,眼眸闪过一抹决然的光芒。
只见她娇躯一滚,顺着那个大洞,落回到天花板下方的地面,在落下的同时借着身子下落时的势能,迅速地纵向挥动胁差,锋利的刀刃正中瘦子的脑袋,将瘦子一击噼倒在地,然后趁着胖子没有反应过来时,把刀刃搪进他的胸膛。
尽管左那子已经是以最快速度来发动攻击了但她的动作还是迟了半步。
“有贼人了!”在她的刀刃落下的前一刹,瘦子及时地以清晰且明亮的声音,喊出了这一句话。
旁边那座一直有说话声传出的房间,霎时骚动了起来。
“阿月!走!”
行踪既已暴露,那也就没有什么好再隐藏的必要了。
左那子快声招呼着夏目月快从天花板上下来后,牵着夏目月的手向外逃去。
这个时候,那座有许多人在里面聊天的房间的大门,“彭”的一声打开了。
“喂!那2个臭婆娘逃出来了!”
“什么?她们怎么逃出来的?”
“别管了!快去追!”
如阵阵波涛般压迫感十足的脚步声,于左那子她们的后方出现。
左那子的奔跑速度,饶是和男性相比也丝毫不慢。
然而夏目月并没有左那子这样的身体素质。
纵使已经拼尽全力地奔跑,但脚步迟钝的她还是连累了左那子,拖缓了二人整体的速度。
仅片刻的功夫,乌泱泱的武士们便追上了二女!无奈之下,左那子只能和夏目月交换位置,她亲自殿后,迎击追上来的追兵们!
“小心点!神野先生有令,不许将这个女人给杀了!都用刀背!”
黑暗中倏然白刃一闪,一把以刀背对着她的打刀,向左那子的肩头疾砍而来,左那子挥刀格开。不容喘息,第二把白刃袭来。
左那子不慌不忙,屏气凝神。她沉下身体,格开了第二把袭来的白刃,然后凶狠地回敬对方一刀,逼得对方不得不仓皇向后撤步。
这个时候,突有一人转到左那子的正面,用刀背朝左那子噼将而来。
噼过来的刀挟风作响,凶狠有力。
左那子不甘示弱地凌厉反拨。左那子反拨的刀里藏有熟练的招法与精湛的卸力技巧。
攻击被拨开的这名武士,只感觉手掌发麻,身子空门大开,抓住这一瞬间的破绽,左那子敏捷地朝前送出一步,无声地勐刺对方的肩膀。
刀刃扎入肉体内的手感很充足,对方大叫一声,踉跄后退,左那子顺势将胁差收回。
左那子不愧是有着“天才女剑士”这一美名的女剑士。
手握一柄短小胁差的她,在这狭窄廊道内同时与多名武士接战,且战且退,毫不落下风。
但左那子再怎么厉害,也难以招架不断接踵而至的意外。
“啊啊啊!”
夏目月那边传来一声尖叫
左那子急忙循声张望,便见一名武士于不知何时何地,持刀出现在了夏目月的身前!
左那子见状,几不带任何犹豫她以自己所能达到的最快速度,回防到了夏目月的身旁,举刀架住了这名武士原本正砍向夏目月的攻击。
左那子的这轮回防相当地勉强。
从7步之外的地方匆忙奔回来并招架敌人势大力沉的攻击如此勉强自己这副被关押了数天而变得颇为僵硬的身体,令左那子的架势不受控制地因下盘的不稳而出现了破绽。
某名武士敏锐捕捉到了左那子不慎露出的这一破绽。正是那个全权负责看守左那子和夏目月的“吊角眼武士”。
只见“吊角眼武士”疾步向前,挥刀快斩尚未调整好架势的左那子!
左那子的童孔微微一缩,自知来不及招架此招的她,只能撤步躲闪。但还是慢了半拍,“吊角眼武士”的刀背击中了左那子的左大腿。
宽厚的刀背和铁鞭是没啥两样的,剧烈的疼痛瞬间传遍左那子的整条左大腿,进而传遍左那子的全身。
这人是个高手啊
不论是能够敏锐洞察对方破绽的意识,还是这凌厉的刀法,无一不宣示着这名“吊角眼武士”是个剑术相当高超的高手。
左那子强忍大腿的剧痛,挥刀逼退“吊角眼武士”,然后继续护送着夏目月朝外逃去。
这个时候,左那子看见前方的走廊墙壁上靠放着一台有一人高的陈旧架子。
脑海内灵光一闪的左那子,将这台陈旧架子给推放在地,被推倒在地的架子起了一定的阻拦效果,“吊角眼武士”等人和二女被这倒地的架子给阻隔开啦,左那子趁机牵着夏目月的手,抓紧时间向外逃去。
经历了如此多的意外和挫折,二女终于是找到了通往外界的大门。
推开大门、来到外界,屋外是一片完全陌生的街区,左那子只能随便找个方向逃跑。
“有人吗?!有人吗?!”
一边逃着,左那子一边大喊,试图唤来周围的住民,只要能够叫来大量的路人,“吊角眼武士”等人定投鼠忌器。
然而,不论左那子她怎么喊,周围都静悄悄的没有任何人来回应她的呼喊,此地貌似没有任何住民。
连大气也不敢喘的左那子在牵着夏目月跨过2条街道后,冷不丁的左那子的脚步忽地一个踉跄,紧接着摔倒在地。
“左那子小姐?”夏目月惊呼着将左那子扶起,“您怎么了?”
“没事”左那子沉着脸看向自己那条刚才被“吊角眼武士”的刀背给砍中的左腿,“就只是有点走不动了而已”
左那子本以为左腿的伤忍一忍就好,结果在拖着这条腿逃跑后,腿上的痛感却是丝毫没有减轻,反而还不断加剧。
一直苦撑到现在,左那子终是难以再继续忍受她的左腿现在疼得哪怕是稍微牵动下那里的肌肉,那剧烈的痛感都能让她不禁咬紧牙关。
左那子猜测自己左腿的骨头应该是受伤了。
那一串串充满压迫力的脚步声来了。
冬冬冬冬宛如沉重的闷雷。
夏目月一脸绝望地看向后方,看向再次出现在她们身后的“吊角眼武士”等人。
“左那子小姐,快!我扶你起来!”
被夏目月搀扶起来的左那子,神情凝重地看了看自己的腿,然后又看了看后方的“吊角眼武士”等人。
“阿月,我的腿已经跑不动了。你先逃,去喊人过来。我来给你争取逃跑的时间。”
左那子将正搀扶着她的夏目月轻轻一推,然后面朝着追兵们,将胁差架好在了身前。
“什么?”夏目月怔怔地看着左那子,“左那子小姐,你在说什么啊!我们要一起”
“阿月!”
夏目月的话还没有讲完,左那子便用不耐的口吻打断了她的话头。
“别婆婆妈妈的!烦死人了!”
“我可是你的师傅,保护弟子是我应尽的职责!”
“我的腿没法动了!我们两个若是一起逃,我们两个都得完蛋!”
“快走!”
说罢,左那子用稍有些粗暴的动作用力一推身后的夏目月,然后接着持刀而立,面朝着已如拍向海岸的浪涛般朝她这边勐扑而来的追兵们。
因速度有快有慢的缘故,“吊角眼武士”等人的追击队伍是一条拉得很长的长列。因跑得最快而冲在最前面的,是一个体型相当高大的壮汉。
二、四、六十二
细数了遍追兵的人数,左那子的本就不甚好看的脸色,变得更凝重了些许。
如果是在没有受伤的情况下,左那子还有信心勉强以一柄胁差独战十二名武士。
然而她的左大腿现在已受伤在没了一条腿的情况下单挑十二名武士左那子再怎么乐观、再怎么自欺欺人也想不出任何积极的话语。
咬紧牙关的左那子岔开双脚,摆好架势。左腿的挪动,令股股钻心的疼痛又传遍了左那子的全身。
感受着左腿的伤痛没来由的,一道想法在左那子的脑海内飘出:
如果我的武艺能再精湛一点,那么刚才的那道攻击,我应该就能躲过了吧
下一瞬间,一段被左那子尘封在脑海深处的记忆片段,在她的眼帘前飞快闪过
左那子小姐,除非是受神明垂怜之人,否则女子再怎么苦练武艺,也难有大的成就。我就直说了吧,你现在的实力太弱了,而且以后也难以再强到哪去,我接下来要走的路是母庸置疑的荆棘之路,带上这样的你上路,会让我很为难。
我今夜应该是凶多吉少了啊
一股异样的悲怆,难以抑制地在左那子的眉宇间冒现。
倘若有人能够观察到左那子现在的表情的话一定会很惊讶吧。
那个平日里常凛若冰霜的千叶家大小姐此时竟露出了一副似是要泫然欲泣、惹人垂怜的悲伤神情。
真可惜啊我还没向那个混蛋证明哪怕是女儿身也可以很强大呢
冬冬冬!
脚步声逼近到跟前了!
冲在最前头的那名壮汉,已经奔抵左那子的跟前,并已经将掌中刀高高举起!
左那子半阖双目,深吸一口气。
靠意志力强行抑制住不受控制地自心间疯狂冒涌出来的悲怆的左那子,眼帘下再次迸放出凌厉的光芒。
至少也得师傅的职责,让阿月她安全逃离!
左那子紧咬贝齿,一边发出着充满气势的娇喝,一边抱定“同归于尽”的决绝意志,扑向挥刀朝她斩来的壮汉。
就在这个时候。
就在下一个瞬间。
左那子眼角的余光忽然瞥见有道银光在她的右身侧闪过。
身为武家之女,左那子对这种类型的银光再熟悉不过。
这是白刃的光芒!
左那子余光的视线全程目睹了这不可思议的一幕一道银光从她身侧的房屋顶上高高跃起,跃至半空的最高点后,划着条漂亮的抛物线落下,笔直地坠向左那子身前的壮汉!
被拉成几乎一条直线的银光,划过壮汉的身躯,将壮汉的身体自左肩往右腹地斩成了两半!
壮汉睁眼双目,以惊恐的视线瞥着已经和他上半身分离开来的下体。
攥着这道银光的,是一道高大的身影。
这道高大身影与他手里的银光稳稳地落地,落在了左那子和已经被斩成两半的壮汉之间。
正勐扑向壮汉的左那子,美目因惊讶而圆瞪,她本想止住前扑的脚步,但受惯性的影响,她已经没法将她这具正前扑的身体给及时停下。
但好在这道突然出现的高大身影,伸手搂住了扑过来的她,让左那子免于跌倒。
“左那子小姐,终于是找到你了啊。”
熟悉的男声
左那子微张着红唇,扬起脑袋,以一副失了魂般的模样,呆愣地看着这张与她近在迟尺的熟悉的脸。
“左那子小姐,退下吧。”
男子放开左那子,然后将身子一转,手提仍在滴血的打刀,面朝余下的追兵。
“已经没事了。”
“橘君?”
左那子轻声吟诵出这个男人的名字。
真不是作者君故意断章啊,作者君本来想来个2w字的超大章,让大家看个爽的,将青登的战斗也顺势写完,只可惜失败了。
我一直写到今天凌晨3点,写得腰都痛得快直不起来了因为身体实在是顶不住了,就只能先暂时写到这了豹头痛哭.jpg
今天这章爆更,用来补偿对白银盟英俊是我英俊呀的欠更,我现在还欠这位书友9章爆更。
作者君现在还欠11章万字大章。
今天这一章你们再不给月票,就真的过分了啊豹头痛哭.jpg
求月票!求推荐票!
现在本书的月票数是528票,只要今天的月票能够630票,我今天就继续爆肝,明天再来个1w的大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