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宗贤一直忙活到后半夜才回到自己的临时住所,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大久保利通就送来了上面的命令。
“真是把人当牲口使啊!”刘宗贤叹了口气。
“这次恐怕不仅仅是当牲口!”大久保的脸色有些凝重。
“怎么啦?”
“可能是当诱饵吧?”
“诱饵?”刘宗贤抽了口气,“去引老林子里的毛子和鞑子?”
“没错。”大久保利通点了点头:“因为三个月前已经向大北城运过一次粮食了,足够那个的一个团个几千移民吃到明年夏天了。”
刘宗贤看了看大久保,“不,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大久保耸了耸肩,摸出一把柯尔特手枪放在桌子上,“这个给你防身用,如果不会使用的话就在路上找个人学学吧。”
……
大明光复7年10月末,北京香山,漫山遍野的黄栌树叶红得象火焰一样,向人们预示着深秋时节已经到来。就在外兴安岭脚下的明军正酝酿着今年最后一场大战的时候,朱济世刚刚视察完北京周围的几个桑树种植园,回到了香山静宜园。这个冬天,他准备在香山度过。就在他抵达香山后的次日,又有消息从朝鲜传来。李昰应撤了崔济愚的领议政一职,任命全州李氏出身的李宜翼担任领议政,李世辅、李邦玄担任左右议政,李景夏担任兵曹判书。形成了全州李氏独裁政权的局面。
“崔济愚怎么样?有没有被杀?”朱济世淡淡地问道。
锦衣卫中负责朝鲜情报的一个佥事恭谨地回答:“没有这方面的消息,可能只是幽禁吧。”
“何苦如此?难道李昰应还真想在朝鲜国王的位子上长久坐下去?”
“还是因为平分土地的问题,崔济愚想在他们失败之前完成平分朝鲜土地之事,而李昰应坚决反对。”
“崔济愚还真是执着啊!”朱济世没有再问,挥了挥手让那人告退。他是认识崔济愚的,自然知道这是个非常固执的家伙,或者说他是一个理想主义者。他在朝鲜做乱的目的并不是为了自己做国王,而是为了废除两班特权、平分朝鲜土地和排斥洋夷倭寇。前两者可以说和自己目标有些一致,现在居然走到了自己的对立面,看来自己对朝鲜问题还是太过忽视了。
“皇上,可否试着招降崔济愚?”一旁的罗泽南突然建议道。
“招降?”朱济世苦笑,“此人是可以招降的吗?”
罗泽南笑道:“或者不能,不过臣觉得此人提出的观点和皇上不谋而合,如果皇上在宣布废除两班特权,实行诸班平等和平分朝廷土地的同时,放出谣言说崔济愚是皇上的人……那李昰应没准会杀了崔济愚!而崔济愚一死,东学党和李朝余孽的同盟就会瓦解,朝鲜就容易平定了。”
“李昰应能相信?”
罗泽南笑道:“李昰应不信没有关系,但是全州诸李一定对崔济愚恨之入骨!”
“你确定?”
罗泽南淡淡道:“臣是以己度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