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拦下他!”谢宴沉声开口。
岳明与岳荣立刻上前,两人都将夏管家押到了身后。
夏管家双眼通红,盯着夏大人的双眼仍然充满了恨意。
“殿下!您答应过我的!您说要让他血债血偿!”夏管家扭头,盯着谢宴瞧。
谢宴微微点头:“自然是要让他血债血偿,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
夏管家迟疑了:“为何?”
“别问那么多。”岳明没好气道,“殿下乃是未来天子,一言九鼎,又怎会骗你?”
顾宁也在这时看向了谢宴。
“你还有什么打算?”
“杀鸡儆猴。”
谢宴声音平缓。
既然是要杀鸡儆猴,那自然是要当着所有人的面。
夏大人被押在地上,脸都被挤压得变了形。
此时的他,仿佛也意识到了谢宴接下来的动作,浑身都战栗起来。
他害怕极了,身下早已有了黄色的水渍。
“我是夏家家主!”夏大人牙齿上下打颤,却又生生的挤出了一句话,“殿下!你这样做,就不怕寒了世家的心吗?”
闻言,谢宴冰冷俊美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极冷的笑意。
“你们屡次践踏孤的底线,可有想过,是否会寒了孤的心?”
“不过是一个女人……”夏大人艰难地挤出了一句话,“您当真要为了一个女人,与所有世家为敌吗?”
“那又如何?”谢宴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如同一座无法翻越的高山,让夏大人的神情一阵恍惚。
而在这时,谢宴的声音像是从远方飘来一样:“你们算什么?”
京城的这些世家,有一个算一个,都是废帝当年的帮凶,也就是这些世家脸皮厚又自视甚高,因此才会在废帝死后,依旧我行我素。
可他们看错了人,他不是废帝,自然不会跟废帝一样,被世家所掌控。
正相反,世家在他的掌控之中,若有些跳得高的,不听话的,自然是要悉数拔出,以免再生事端。
夏大人努力的抬起头,看着谢宴的神情。
然而他无法从谢宴脸上看出一丝犹豫——正如谢宴所说,他的确是从未将他们这些世家放在眼里。
“更何况你身为光禄寺卿,十年来贪墨数十万两白银。”谢宴冷漠道,“死不足惜。”
夏大人身体又是一个颤抖,然而还没等他说话,岳荣与岳明就快步走了上前,动作极其强硬的将他扭送离开了太极殿。
夏夫人与夏管家,也跟着禁军离开了,他们要亲眼看着夏大人人头落地。
殿内只有谢宴与顾宁两人。
谢宴在看到顾宁的一瞬间,心中的愧疚便迅速涌现出来。
他轻轻的握住了顾宁的一双手,仔细地摩挲着顾宁的手背,想要说些什么,却屡屡终止在唇前。
见状,顾宁没好气地抽回了手。
“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她气鼓鼓地盯着谢宴看。
谢宴闻言,便知顾宁还是在为那件事生气。
果不其然,顾宁轻哼了一声:“我在你眼中就是这么脆弱的人?连这点风雨都抵挡不住?不过是些流言蜚语罢了,我何时将这些话放在了心中?”
“谢宴,你未免也太小看我了!”
顾宁一连串的话说出,谢宴只有点头的份儿。
他小声道:“宁儿,是我不好。”
“就是你不好!”顾宁咬了咬牙,坚决不肯看谢宴可怜兮兮的神情,“这些事你都要瞒着我!”
“那你以后外面要是有了女人,岂不是也要瞒着我?”
顾宁生气时口不择言,待反应过来后,她忙是捂住了嘴。
她怎么跟谢宴吵闹都没事,但不能不相信谢宴。
不然的话……
男人身上的龙涎香淡淡的,好闻极了。
谢宴欺身而上时,顾宁的脑海中只有这一个念头。
但在下一刻,她唇上就传来了刺痛。
谢宴的眼神几乎要吃人,顾宁不得已闭上双眼,靠近了谢宴一些,轻声道:“你轻点!”
闻言,谢宴轻轻一笑,低沉的笑声在顾宁耳边回荡。
“宁儿,再过三日,就是我们大婚的日子了。”
顾宁唔唔几声,却又被谢宴吞了进去。
这时候的谢宴,哪里有一点矜贵的模样?
顾宁只觉得呼吸都不顺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