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是为了自己!是你贪图京城!是你企图得到皇位!”
“猜得真准!”顾清秋点点头,“可你猜得再准,不也还是要替我做事吗?”
顾清秋说到这,又笑了起来:“你该不会忘了你体内有什么东西了吧?需要我再提醒你一下吗?”
她温柔的说出了这句话,下一刻,追云就感到比刚才更强烈的痛感来袭。
追云倒在地上,蜷缩成了一团。
而顾清秋只是冷眼瞧着他这副无助的模样,露出了畅快的笑容。
“可惜啊!”顾清秋遗憾道,“太后那老不死的竟然死在了皇帝手里!若是她还在……我真想让她尝尝这滋味!”
追云不可置信地看着顾清秋,顾清秋理直气壮道:“怎么?你难道还不知我对她的恨吗?”
“若非我聪明,只怕成儿如今还在她手中呢!”顾清秋轻嗤了一声,“她那老毒妇算计了一辈子,不最后还是死在了自己亲儿子的手中?”
说到这,顾清秋愉悦地勾起嘴角:“不必再等了,既然连兵部尚书都愿意帮我们了,我们也是时候进攻了!”
这皇城!这天下!
终究是她顾清秋的!
……
裴安临出了宫,在裴府与谢府之间犹豫了一会儿,他毫不犹豫地走进了谢府。
谢宴已经料到了裴安临的到来,他备上了酒菜,见到裴安临,便站了起身。
“舅舅。”
一听这称呼,裴安临就牙酸。
“行了!你还不是我们裴家的女婿呢!”裴安临恼声道,“暂时还轮不上你来叫我舅舅!”
裴安临拒绝再三,但谢宴我行我素,仍是说道:“舅舅此番来的目的,我已经猜到了。”
“别叫我……”裴安临还想拒绝,但见谢宴这张俊美冰冷的脸上没有其他神情,便知自己的拒绝在谢宴这根本不管用。
他没好气的挥了挥手:“行了行了!你爱叫什么就叫什么!我今日过来,是问你……皇上的中风与你有没有关系?”
闻言,谢宴抬起凤眸:“皇上中风不是与您暗中煽风点火引起的那股流言有关吗?”
裴安临一拍桌子:“我问的不是这件事!是皇上的身体!我可是仔细地问过萧院正了,他说皇上的身子亏空得太厉害,是纵欲过度!”
“之前不是说皇上已经不举了吗?为何又会……”
谢宴无辜道:“我也不知,或许是后妃们用了些别的手段。”
裴安临听得谢宴的话,便知道谢宴是在敷衍自己。
他磨了磨牙跟,指着谢宴道:“就算你与宁儿没有这么一层关系,但我好歹也尽心教了你这么多年,你难道连这些事还要瞒着我?”
然而在裴安临的质问下,谢宴依旧是原来的回答:“陈道长的确是我安排进宫的,但是……后妃们的所作所为,却不是我可控的。”
“其实舅舅您也算是与后宫打过不少次交道了,您是知道的,后妃们为了争宠能做出多少事来。”
“说不准这就是巧合。”谢宴道,“毕竟新被册封的后妃们,都是想要为家族拼搏出一份荣耀来。”
听得这话,裴安临陷入了沉思。
其实谢宴说的,倒也有些道理。
他在心中沉吟了一会儿,竟是挑不出谢宴这话的错处来。
好一会儿,裴安临才闷声道:“行了,既然如此,那我就问问你另一件事!”
他说话时,眼神朝着谢宴身后的岳明岳荣看去。
岳荣不明所以,岳明却已经将他拽了出去,顺带着将门外的守卫也全都清退了。
这时,裴安临压低了声音:“你说的遗诏与玉玺,当真找到了?”
“自然是真的。”谢宴肯定道,“玉玺当日您已经瞧过了,遗诏也在我身上,您不妨亲自瞧一瞧。”
闻言,裴安临连连点头,眼神间满是激动。
这还是谢宴这么多年来,头一次看到裴安临这副模样。
他愣了愣,下一刻,裴安临又变得沉稳起来:“遗诏在何处?”
谢宴心中失笑,他总算是知道裴安临为何要清退身边的人了,这副模样若是被其他人瞧见,只怕是要怀疑眼前这个裴安临是别人假扮的了。
谢宴遵守承诺,将遗诏从木箱中拿了出来。
裴安临接过遗诏的时候,手指有些颤抖,眼神更是紧紧地锁定在了遗诏上。
一直到缓慢打开遗诏,他的目光落在了那几行字上。
“裴安临,乃忠良之臣,太子应当听之信之……”
他闭上双眼,将泪意悉数压了回去。
“好好好!”裴安临连声道,“有了这遗诏,我们即便是今日打上皇城,也没人敢说你一个字的不是!”
“不过现如今,还是等着顾清秋动手最好。”谢宴出声,“等到顾清秋与皇帝对峙时,我们再将遗诏拿出来,算算时间,蜀地与越州,也有动作了。”
……
太极殿,皇帝躺在龙榻上。
他看着头顶明黄的帷帐,细思了许久,依旧不曾想到自己的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