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自己的这个计划,顾清秋比谁都要有信心。
……
夜深了,裴府的门突然被敲响。
门房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将大门打开。
但门外空无一人,就在门房因为害怕而四下观察的时候,一封信掉落在了他面前。
门房脸色不安,小心翼翼地捡起了这封信,待打开信一看,他的脸色顿时就变得难看起来,双股战战地朝着内院走去。
大长公主跟裴老将军刚是歇下,两人年纪都大了,根本禁不起熬。
然而就在这时,外面想起了嘈杂的脚步声,而后是裴安临低沉急促的声音响起:“母亲,父亲,出了一件事。”
大长公主睁开双眼,眼中已经没了困意。
裴老将军则是大大的打了一个哈欠,嘴上将裴安临骂了好几遍,但动作却十分娴熟的将房门打开了。
“有屁快放!”裴老将军没好气的冷喝了一声。
裴安临硬着头皮,将这封信递到了裴老将军面前:“父亲,您还是同母亲先瞧一瞧这封信吧。”
屋内,大长公主已经收拾妥当,在裴安临说完这话后,她已经大步流星地走了出来,将这封信捏在了手中。
眼见大长公主仔细地看起了这封信,裴安临松了口气。
裴老将军踢了他一脚:“究竟是什么事?”
“是关乎皇上性命的事!”裴安临叹了口气,“顾清秋竟然已经召集了青州的大军,如今已经抵达京郊了。”
“皇帝中毒了。”
大长公主接着裴安临的话,低低的说了一句话。
闻言,裴老将军睁大了一双眼睛:“中毒?他平日里可是慎之又慎,居然还会中毒?”
“是南疆蛊毒。”大长公主的语气莫名变得阴森,“是顾清秋在不知不觉中给他下的。”
“而这封信,就是顾清秋送来的,她在信中详细写了这件事,似乎是想要让我们将这件事告诉皇帝。”大长公主冷笑道,“好一个顾清秋!这是想要挑拨离间,借刀杀人!”
裴老将军对政治上的事一贯不了解,但他听得出大长公主言语中的杀气,这时便安抚大长公主道:“既然如此,那咱们就不如她的意!任她如何挑拨离间都没用!”
大长公主瞥了眼裴老将军,手一抬,就当着裴安临的面给裴老将军敲了一个暴栗:“平时说了让你多看些书,别整日想着跟宁儿去玩那些有的没的。”
“纵然顾清秋不挑拨离间,皇帝就会信我们了?”大长公主轻嗤了一声,“再说了,顾清秋给皇帝下毒这件事虽说是在我们的意料之外,但从某种程度上说,她也推进了我们的计划,这封信上的内容,还是要让皇帝知道的!”
听着大长公主的话,裴老将军从善如流的将这些批评给答应了下来:“好好好,你想怎么做都行!”
“我这就亲自入宫,替你将信送给皇上。”裴老将军说着,就要去那自己的披风。
但却被大长公主拦下了:“你一大把年纪了,难道还要亲自上阵不成?这样的苦活累活,当然是交给年轻人去做了。”
大长公主说话时,便将信还给了裴安临:“你去送信。”
裴安临点点头:“母亲放心,这件事不算难,就算皇上怀疑上了我们,他也无法奈何我们。”
毕竟摆在皇帝面前的,是顾清秋的四万大军!
大长公主不可置否地点了点头:“话虽如此,还是小心为上,最好不要单独同皇上提及此事,明日的小朝会,是你提及此事最好的时机。”
裴安临飞快点头,接过这封信便往外走了。
见他背影,大长公主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
裴老将军见了,拍了拍她的肩膀:“安临武功高强,有我当年的风范,他入宫一趟是不会出现问题的。”
然而大长公主在这时白了他一眼,幽幽道:“我担心的不是安临,是宁儿。”
“安临好歹也是三十几岁的人了,行事也算稳重,在宫中更是遍布人脉,但宁儿不一样。”大长公主叹了口气。“我是真担心她,后宫那样的地方,处处都是陷阱,但凡是踏错一步,都会跌入万丈深渊!”
说到这,大长公主眼底的冷意愈发明显了。
“也不知道宁儿在宫里待得如何?谢宴可有好好照看她。”大长公主无不忧心地说出了这番话。
裴老将军见老妻这般忧心忡忡,抬手就将她眉心的褶皱给抚平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再说了,宁儿可不是好欺负的,她那丫头的鬼主意躲着呢,你与其担心她,倒不如担心被她算计上的人。”
“哪有你这般说自家孙女的?”大长公主立刻不满地瞪向裴老将军,“宁儿性子再单纯不过了,根本不是宫里那些女人的对手!”
“她性子直来直往,我总归是要担心些的!真不知她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大长公主说着说着,又变得咬牙切齿起来,“等她回来后,我定要好好地教训她一顿!让她知道什么地方去得,什么地方去不得!”
想到顾宁的先斩后奏,大长公主的脸上难免沉了几分。
裴老将军幽幽地叹了口气:“看来宁儿回来后,日子可不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