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和煦阳光洒遍洛杉矶,天空是一片朝霞后的澄澈,梧桐树的枝头上鸟儿在“吱吱喳喳”的叫,社区送报的少年骑着自行车风驰电掣而过,把一卷卷散发着油墨味的报纸扔到各家各户的门口;林道上穿着一身运动服的少女在晨跑,马尾活泼地摇摇摆摆,为这个春末初夏的早晨增添了不少青春的气息。
哒哒的几声,一盒盒不同牌子的验孕棒被放在洗手台上,长形的纸盒被打开、铝纸包装被撕开,纤手取出了白色的验孕棒,拔掉吸尿口的紫色封盖。
宽敞明亮的卫浴间里安静之中弥漫着紧张,杰西卡双腿分开地坐在马桶上,淡蓝色四角内裤脱至膝间,她手持验孕棒探着对准了位置;王扬双手环胸地靠着洗手台,一脸专注地望着她,从1999年的怀孕乌龙开始,期待这个时刻太久了!他看着她,她也看着他,四目相对,却许久都没有动静……“噢天!”杰西卡突然噗哧地笑了出来,左手抬起指着卫浴间门口那边:“出去啊!你这样站在那里看着我,我尿不出。”
“什么?”王扬怔了怔,顿时仰头地摊开双手,也失笑了起来:“噢我的天!现在我们又没有结婚了吗?拜托,!now!”杰西卡咬牙地使劲了一下,还是无法完成任务,她不禁翻了翻白眼:“我是认真的,扬,不是这一次!给我一分钟。”王扬无奈地挺起双眉,女人的矜持!但他还是不想走:“我明白,可是甜心,我太想见证这个历史时刻了……”
“please!”没有理会杰西卡不为所动的话,王扬立刻又生一计:“这样吧?我给你一些帮助,嘘嘘——嘘嘘——”杰西卡瞪大双眼,粗声吼了起来:“滚!!”
王扬作双手投降状地往外面走去,女人真是不可思议的动物,更刺激的都尝试过,到底害羞什么呢?关上门之际,他又探身进去,撅起嘴巴发声:“我就在外面守着哦,嘘嘘!”那边马桶上的杰西卡又是没好气地翻白眼,忍着笑意地骂:“噢,fuck-you!白痴!”砰的一声,卫浴间的木门被关上。
“baby、baby……”走廊的地板上,王扬紧张地来回度步,不停地抓抓头发、长长呼气、喃念着宝宝,默默祈祷一定要命中啊!听不到里面嘘嘘的声音,一声声销魂动人的娇喘呻吟却犹在耳边,一次次的做爱,一次次的冲击灌溉,那个周末连着几天做了那么多,他使出浑身解数,把她搞得死去活来,那么一条人命应该不在话下吧?一定能行!
等待的时间似乎特别漫长,王扬胡思乱想间再次瞥了木门一眼,还没有尿完吗?他忍不住喊道:“杰西!我能进来了吗?”里面隐约传来杰西卡轻轻的声音:“扬,进来吧。”王扬心头一突骤然揪紧,难道没有怀上?他急忙打开门快步走了进去,呼吸都已经屏住了,连声问道:“怎么样?怎么样?”
“我不知道。”只见站在洗手台边的杰西卡满脸紧张,快要说不出话来,声音才又轻又颤抖,此时她已拉好了内裤,双手攥着验孕棒,忽而娇声呜呜:“我不敢看,怎么办……”王扬故作淡定地摇了摇头:“我就说了,女人!”杰西卡把奥运火炬、奥斯卡小金人、魔戒等物加起来还要贵重的验孕棒小心翼翼地递给他,殊不知自家神奇扬也是暗松一口气。
王扬咳咳了声,没有第一时间去看结果,牵起她的手,安慰彼此地道:“结果是什么都不重要……不是宝宝不重要,我的意思是这又不是商场刮刮卡,一条杠没中奖,两条杠中奖了……形式上它的确有点相似,但这些刮刮卡我们自己生产,想刮多少次就多少次……”听着他笨拙的话语,哪有一丝奥斯卡最佳嘉宾的风范,杰西卡却异常认真地点头,做了个手势:“就算这次不行,我们还有无数机会!”王扬点头而笑:“是的是的,这就是我想说的!呃,那么我们先看看这张刮刮卡的结果……”
两人紧紧地牵着手,一起往缓缓抬起的验孕棒观察窗看去,脑袋凑贴在一块,各皱闭着一只眼睛,结果是!就看到有两条紫红色的粗线竖在那里,这就意味着……“yeah!!!yeah——yeah!!!yeah——”
卫浴间突然暴响起男女混音的欣喜欢呼激动大喊,怀上了!怀上了!!两人疯狂地相拥在一起,疯狂地蹦跳旋转、疯狂地大喊:“我要当爸爸了,哇!!!”、“我要当妈妈了!噢天啊,噢天啊,噢天啊……”王扬猛然稳稳地停了下来,抚着她依然平坦的小腹:“噢天!轻点!轻点!你别动!我们刚才没有伤害到宝宝吧?”被吓住的杰西卡笑容灿烂地摇了摇头:“不,这没事!你疯了吗?”
“yeah!!!yeah——yeah!!!yeah——”
沉寂了片刻的卫浴间又恢复了一片欢腾,王扬笑得见牙不见眼,因为他已经仰头闭了起来,太棒了,真是太棒了!12月宝宝就会出生,他就会当爸爸,去他妈的蓝光声音,他只知道现在快开心死了!还有什么比这更让人高兴的吗?!实在是难抒胸中不断迸发汹涌的狂喜,比拿到奥斯卡最佳导演还要激动,王扬如获至宝地举起验孕棒,尽情地狂吼:“我要当爸爸了!!!”
看着他这副情绪失控的样子,感受到他的喜悦,杰西卡一直清脆地呵呵笑,眼眶迅速地湿润了起来,他为了她如此欣喜,如此骄傲!比什么时候都要疯狂!这不正是她想做到的吗?是的,今年就要生宝宝当妈妈了!这不正是她从小憧憬、梦想的事情吗?一切都实现了,她真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
“我爱你!”杰西卡一句温柔而深情的笑语,顿时让王扬回过神来不少,随即发了狂地亲吻她,对着她的脸蛋嘴唇脖子肩膀到处又啃又啄:“我也爱你!”
经过最长一段时间的欣喜若狂式的亲热,两人才逐渐安静下来,王扬正知道打给父母好友,告诉他们这个好消息;杰西卡也是,不过她对上次的怀孕乌龙心有余悸,于是乎又拆了几支其它品牌的验孕棒做尿检,这次王扬不需要回避了,每一支验孕棒都显示出喜人的两条杠,99%怀孕了!王扬和杰西卡喜冲冲地来到客厅,拿起电话筒一起通知家人。
“什么!?杰西卡怀孕了?!”话筒里传出王妈妈的惊呼,沙发上王扬大笑道:“是啊!哈哈,恭喜你,奶奶!”杰西卡侧身坐在他的大腿上,搂着他的脖子靠在怀抱中,她亲了他一口,也笑道:“我们太开心了。”王妈妈感慨万端地哇噢了好一阵,欢喜地祝福:“恭喜,扬,杰西!你们太让人骄傲了。”那边闻讯跑来的王爸爸也欣慰笑说:“你马上就能体会到我们的伟大了!”……“杰西怀孕了。”手持话筒的凯茜高兴地说,马克-阿尔巴从面无表情没有变化,渐渐开心地笑笑:“那个混蛋小子!那个混蛋……”他在客厅走来走去,永远都不会忘记杰西卡出生时、哇哇大哭时那一份喜悦,他的掌上明珠他的南瓜派,离开jūn_duì 、拼命工作就是为了让她过得更好,读最好的私立教会学校、住最好的社区、穿最漂亮的衣服……他的宝贝女儿就这样恋爱,就这样成为别人的妻子、妈妈!他不停地笑骂着王扬:“那个混蛋小子,那家伙,我、我……凯茜,告诉他们……我为他们骄傲。”凯茜笑着摇了摇话筒:“有些话是需要亲自说的。”
“我为你们骄傲,扬,good-jod!”马克-阿尔巴的声音确实十分骄傲欣慰,王扬听得心花怒放,止不住地哈哈大笑,有一种男人之间、岳婿之间的默契,他不禁抱紧了杰西卡,快速无声地亲了她好几下,笑道:“哈哈,马克,谢谢!凯茜,谢谢!感谢你们生养了一个这么好的女儿!”他敬了个军礼:“以你们为荣!”杰西卡娇嗔地捶了他一拳,又吐舌头地做了个鬼脸,打趣笑道:“爸爸,你真该看看他现在的样子,太讨厌了,我保证你会收回你的话!”……“什么——你们!”听到这个鬼哭狼嚎般的熟悉声音,沙发边一直欢乐摇尾的丹尼再度竖起了耳朵,约书亚不停地尖叫:“噢我的天!耶稣!哇——那个宝宝终于来了!噢耶!终于有那种宝宝脸蛋可以让我捏了!!!”
这次基本可以肯定没有乌龙,连着好几天的验孕结果都是强阳性;进入到三月下旬,杰西卡的老朋友迟到了,而且没有前来拜访的意思,尽管理论上还不能100%确定,私人医生都已经说“恭喜”,初步预产期在12月-1月,一个4/8中国2/8/墨西哥1/8丹麦1/8法国的亚裔拉丁裔混血宝宝正在每天茁壮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