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臣正是此意。”高务实正色道:“若是给他面子,今后只要他还活着,鄂尔多斯部就一定是服服帖帖听从皇上调遣的,与土默特相比恐怕也将不遑多让,因为皇上对他有恩;
若是皇上不管其如今这番做戏,立刻严旨训斥,则博硕克图也一样不敢违逆,必定也会老老实实出兵随征。”
朱翊钧撇嘴道:“你说过,凡有所获,必有所失。这两个法子虽然都能行得通,但想必也都有相应的弊端……那你就一并道来好了。”
高务实微微笑道:“皇上圣明。前者,皇上乃以恩义笼络,博硕克图可以通过皇上的旨意找回这些年失去的威信,余生必定为皇上效死。然则,这恩义只是对他一人,将来若他死了,继任者可没有受过皇上恩义,那皇上就得再找机会笼络。
后者,皇上不给博硕克图这个面子,直接以武力震慑之,博硕克图与鄂尔多斯诸部惧之,虽也必然服从,但心里总归不满。这种不满在我大明威服四海之时,自是不敢露于人前的。
但万一有一天,无论是大明实力衰落,亦或者大明为别事所绊,无暇顾忌彼等,则鄂尔多斯部便可能有人心生反意,故此有遗祸后人之隐忧。”
朱翊钧思索片刻,叹息道:“若说实话,我是真想狠狠地下旨严饬一番,免得总有些人自以为是,好像多了不得一般。
不过你分析得很对,若是如此,免不得有遗祸后人之隐忧,毕竟人无百日好,花无千日红,万一某天朝廷被什么事情耽搁,偏偏就抽不出手来压制他们呢?
待会你回了内阁,挑个观政进士草拟一封圣旨,温言勉慰博硕克图几句,再随意赏赐他几样珍宝玩物,最后着他即刻出征便是。”
高务实拱手道:“臣遵旨。”
“嗯……我们之前说到哪了?”朱翊钧想了想,一拍额头:“哦,说到额尔德木图在巴图特过冬可能引起辉特与和硕特警惕,甚至导致他们与布日哈图联合是吧?你说这件事你有什么安排来着,就是指博硕克图出兵随征吗?”
高务实道:“博硕克图之父布延巴图尔鸿台吉当年曾经击败辉特部,并使其臣服,但很快被辉特部反戈一击,偷袭致死。这件事引得切尽大怒,再征辉特为布延巴图尔鸿台吉报了仇,此后辉特部在名义上便臣服了鄂尔多斯。
也就是说,只要博硕克图也抵达巴图特,那么名义上辉特还要听从博硕克图调遣。当然,蒙古人之间内战时常发生,辉特部再次反叛也不足为奇。但不管怎么说,鄂尔多斯部当年的威名应该多少还有些影响,只要博硕克图到了,辉特部应该会仔细权衡一番的。”
“那就是还剩一个和硕特部。”朱翊钧点了点头,问道:“对这个和硕特,你又有什么布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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