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备这就已经很拉胯了,考虑到整个坤宁宫的面积将近70万平方米,差不多是1000亩地的大小,这一百三十多人的防卫真是撒胡椒面。
高务实连连摇头,道:“这兵力也太少了,真要是有居心叵测之人要搞什么阴谋,我看漏洞恐怕不小,明日必须大大加强守备力量。”
陈矩颇为惊讶,道:“这还少吗?乾清宫的守备也就不过如此了呀。”
高务实甚是无语,暗道:难怪原历史上能发生王大臣事件,看来大明真是承平太久,连宫禁都拉胯到这般地步了。
这个王大臣桉,《神宗实录是这么记载的:“……(王)大臣者,浙中佣奴,诡名以浮荡入都,与一小竖交昵,窃其牌帽,阑入禁门。冯保恨前大学士高拱,阿意者遂欲因其锻炼,以双刃寘大臣两腋间,云受拱指行剌,图不轨。傍掠不胜楚,遂诬服为言拱状貌,及居止城郭,厂卫遣卒验之,皆非时。大狱且起,张居正迫于公议,乃从中调剂,狱得无竟。”
此处不讨论此桉本身(实录记载不详细,别处有多个更详细的版本),就说这人只是偷了一名他认识的小太监“牌、帽”,就能轻松潜入皇宫大内,就足以说明皇宫守备之松懈了。
要不是这厮头一次进皇宫,实在以前没见过世面,进去之后神态过于慌张,恐怕还真不会被发现。这就说明宫禁守备着实太过于拉胯了,比高务实这南宁侯府那是大大不如——南宁侯府的守卫可是明暗两班,严格得犹如军中帅帐。
但高务实也知道,陈矩虽然对皇帝忠心,可到底也没有正经入过野战军营,他对防卫的理解肯定不到位。或许在他看来,坤宁宫的防备现在都加强到和乾清宫一个档次,那肯定是多有多剩了。
高务实哭笑不得,只好把高陌叫进来,然后让高陌找来府中今夜执勤的家丁头目,让他说明一下真正的防卫是什么样的。
这家丁头目被高陌叮嘱了一番,并不按照南宁侯府的实际情况来详细说明,反而按照军中帅帐的防卫来说明——此人也是多次随着高务实出征的亲兵,当然知道军中情况。
陈矩和刘平果然听得一愣一愣的,才知道军中帅帐的守备有多严密。不仅一夜要分三班来确保每一班人都不会犯困,而且还要有明暗两个部分。
具体的要求就更夸张了,要确保每一位岗勤都有另外两人(一明一暗)可以看见他,以免某个岗勤被人暗杀之后难以立刻被发觉,导致有人能阴入其中。
陈矩和刘平二人算是长了见识,目瞪口呆好一会儿,对比一想坤宁宫的安排,那可真是防了跟没防差不多。
怎么说呢……他们完全相信,如果现在让高务实安排人潜入坤宁宫杀害皇嫡子,恐怕明天一早大家就要准备皇嫡子早夭的丧事了。
陈矩一开始还觉得刘平让他今晚就来见高务实委实有些小题大做,不就是多安排点守备吗,能有什么纰漏?结果现在一听真正的专业人士说明防卫工作到底该如何去做之后,当真是后怕不已,连冷汗都下来了。
陈矩连忙请高务实把这位家丁头目借给他做一段时间的高参,虽然此人肯定不能进宫,但也能按照他对坤宁宫的描述给他制定一个完美的防卫布置。
高务实自然不介意,他手下多的是这类人才,因此转头吩咐道:“十七,你这段时间就先去陈公身边,听陈公吩咐调遣。”
“十七”躬身领命,然后站到了陈矩身后,仿佛对此安排毫无波澜。
陈矩倒是客气,还和他寒暄了几句,然后徐才对高务实拱手道:“多承侯爷关照,有了十七的指点,想必坤宁宫的防卫定然天衣无缝,皇后娘娘、皇嫡子殿下的安全也就有保障了。”
高务实笑着答了一句“此亦人臣之责”,然后便话锋一转,问道:“翊坤宫与御马监今日可有什么异常之处?”
翊坤宫是郑皇贵妃所居,御马监不必解释,乃是李文进做掌印大太监的地方。 高务实这么问,用意非常明显。
陈矩面色一凝,道:“翊坤宫今日几乎毫无动静,只是听说郑皇贵妃将皇三子叫去,mǔ_zǐ 二人在宫中相对而坐,良久不语。
至于御马监,李掌印似乎对今日之事没有什么反应,除陪同太后前来坤宁宫探视一番外,回去便自顾自玩乐去了。”
高务实皱眉道:“玩乐?”
“是,李掌印去了广进坊。”陈矩回答道。
高务实却纳闷了,一脸莫名其妙:“广进坊在哪?本阁部从未听说京中有此一坊。”
“呃……侯爷有所不知,这广进坊并非街坊之坊,乃是一处赌场的名字。”陈矩略微尴尬,这才想起高务实历来清名在身,莫说赌坊,就算青楼也是从来不去的。
“原来如此,这倒是本阁部孤陋寡闻了。”高务实这才恍然,但马上他又起了疑心,问道:“这广进坊是何人所开,有什么异常的背景吗?”
谁知陈矩对此也不是很了解,张嘴结舌了一下,苦笑着摇头:“奴婢也没去过,甚至并未对其做过了解。”
好在此时刘平站了出来,赔笑道:“这个……侯爷,奴婢倒是去过两回,虽然没有特意去查证,但听闻此赌场乃是前相王太仓的产业——当然,名义上只是王太仓一位八竿子打不着的远亲所开设。”
高务实顿时目光一凝,陈矩也一下子坐直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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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稍微迟了点,不过也还算中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