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的来看,叶赫部的主支分入了白旗和红旗。
原历史中,皇太极的母亲孟古哲哲是东叶赫贝勒杨吉砮之女、纳林布禄和金台石之妹。所以,东叶赫部的主支分入了他的正白旗,也就是后来的正黄旗。两红旗主代善的继妻是西叶赫贝勒清佳砮的孙女、布扬古的妹妹。他们所生的萨哈廉后来成为正红旗主。所以这支叶赫部入正红旗。
金台吉被缢杀前的那个着名诅咒,使民间传说爱新觉罗将不娶叶赫那拉悬为禁令。但这种说法经不起推敲。且不说皇太极之母孟古哲哲就出自叶赫那拉,而且在金台吉诅咒之后,康麻子的惠妃就是金台石另一子德尔格尔的孙女,也是康熙帝长子胤禔的生母。乾隆帝的舒妃也是叶赫那拉氏。
再后来,慈禧垂帘听政,晚年昏聩,将鞑清推向深渊。她的侄女隆裕太后再度垂帘时鞑清灭亡,这对叶赫那拉姑姪才让落魄旗人想起这个诅咒。亡国之祸归因于诅咒,显然是无稽之谈。
金台吉的诅咒只是一个传说,唯一的真相是叶赫部灭亡。这也标志着辽东女真的部族时代划上了句号。建州五部、长白三部,还有海西四部,或者叫扈伦四部,都成为了历史。
在那之后,他们与部分野人女真被合并在八旗之下。只在东海的莽莽寒林中,还散落着一些野人女真——他们后来也将陆续被掳掠或招揽,加入八旗。比如乾隆朝的名将海兰察就是出身野人女真分出的索伦部。
那么努尔哈赤的整合手段具体表现在哪呢?为了安抚叶赫部,努尔哈赤当时厚待西叶赫贝勒布扬古之弟布尔杭古、东叶赫贝勒金台吉之子德尔格尔。
当时,后金设十位执政贝勒。努尔哈赤之外,分别是爱新觉罗的两红旗主代善、镶蓝旗主阿敏、正蓝旗主莽古尔泰、正白旗主皇太极、德格类、阿济格、镶白旗主杜度,再有就是叶赫部的布尔杭古和德尔格尔了。
当然,这个安排仅见于后金与蒙古的内喀尔喀五部会盟。目的是向蒙古显示努尔哈赤有容人之量。然而事实上,布尔杭古和德尔格尔很快就失去了执政贝勒头衔,甚至连贝勒也谈不上。
因此,努尔哈赤展现容人之量不过是权宜之计,他根本的目的始终是大权独揽式的整合,而这样的整合更多的是依靠力量而非制度,更不是什么人格魅力、政治理想。
高务实能评价他一个“还凑合”,也只是因为他在历史上毕竟干成了,然而相比古田会议的意义和高度而言,两者相去无异天渊之别。
当然,高务实自己也搞不出一个古田会议,他对自己这辈子能做成的军改最高目标,也不过就是把一支封建jūn_duì 搞成一支近代jūn_duì ,再往后根本不敢想。
眼见高务实陷入沉思,高务正与高务若二人面面相窥,还以为把自己这位战无不胜的兄长给问住了,生怕他没了台阶下会恼羞成怒,一时间都慌了手脚,只恨自己多嘴。
哪知就在此时高务实忽然回了神,叹息道:“你们说的也不无道理,此一时彼一时,我对女真人的担忧可能的确过甚了一些。”
高务正与高务若大松了口气,才发觉自己后背都被冷汗浸湿了。高务正连忙道:“兄长言重了,您正是因为对任何事都以最完备的计划来应对,这才能战无不胜攻无不克……都是小弟孟浪,小弟知错了。”
高务若也赶紧道:“兄长,您这样说让小弟何以自处?李贽说‘诸葛一生唯谨慎,吕端大事不湖涂’。您这些年来常常教导小弟等人万事要谨慎,可惜我等愚鲁,连‘大事不湖涂’都做不到,正需要您多多点醒才是。”
他二人这般反应,反倒让高务实有些警觉起来,看来自己平日虽然谈不上格外严厉,但在身边人眼中恐怕早已被神话,以至于哪怕自己承认失误,旁人也难以接受。
就好像他高务实一定不会错,如果他们觉得高务实错了,那他们反而会反省自己,认为一定是自己的问题,而不可能是高务实的问题。
我才封了个侯爵,居然就被神话成这样了,万一将来再有“进步”,岂不是身边再无人敢劝谏?
想到此处,高务实忽然有些理解所谓“孤家寡人”的含义,不知怎的就生起些许萧索,甚至提不起兴趣继续交谈。
高务正与高务若两人见兄长不说话,更是心头打鼓,连忙示意高杞帮忙。高杞是高家五房高务本之子,在他们三人面前是子侄辈,他来打圆场的话,高务实总要给堂兄一些面子,话就比较好说开了。
高杞轻咳一声,正要开口,忽然听到外面有脚步声响起,下意识住口不谈,果然外间响起报告声:“禀老爷,刘总戎传讯,说已经查明南下倭寇大军行踪,请求出兵!”
高务实稍稍沉默,吩咐道:“递进来。”刘綎要出兵,自然不会只传个口信,必然是要写亲笔信来的,所以高务实让家丁送进来。
拿到刘綎的亲笔信看过,高务实顺口将他提及的消息转告三位秘书,道:“刘綎说他与李如梅已经取得联系,得知日军南下之主力在这一路上遭到李如梅数十次中小规模的骚扰和偷袭,虽然兵员损失不过千人左右,但全军上下依然疲惫不堪,所以他打算代表北上,去三嘉附近迎敌。你们对此有何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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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看错时间,发晚了几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