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高务实接下来却又拍了拍自己的大腿,道:“不过,你得再坐回来。”
黄芷汀顿时又面色发红,犹豫着不肯上前。
高务实这次却不肯退让了,目光定定地看着她。
黄芷汀悄悄瞥见,知道这是逃不过了,把眼一闭,深吸一口气,视死如归一般上前两步,马上就被高务实如先前一般拉到他怀里坐下。
高务实见她不仅闭着眼睛,还紧紧抿着嘴,简直一副慷慨就义的模样,不禁哈哈大笑,道:“不过是坐一下,又不要你动……呃,我是说,又不做什么别的,何必这么紧张。”
好在高务实这前半句,黄芷汀根本没听懂,只是面红耳赤地道:“子……子曰: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
“呃……”
看来读书也未必都是好事,这都开始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了。
高务实干笑道:“礼者,因时而变,因人而异……这个我将来再和你解释。”
这位穿着坐蟒袍,正儿八经的衣冠禽兽,此刻恬不知耻地环抱着黄芷汀纤细的腰肢,故意义正辞严地岔开话题道:“刚才咱们说到哪儿了?”
黄芷汀的脑子比他还乱,再加上还紧张之极,好半晌才回过神来,道:“说到……治标之法。”
“对对,治标,治标。”高务实轻咳一声,假作肃然模样,道:“治标之策,其实就四个字:公正,有序。”
黄芷汀的紧张感被思考取代,想了想道:“公正倒是还好理解,但何为有序?”
高务实道:“有序,就是一定要保证我方占领区法度严明。不能因为是战乱时期,就什么牛鬼蛇神都冒出来了,对于那些趁火打劫、聚众闹事,甚至奸yín 掳掠的不法之徒,一定要坚决而且迅速地予以惩处,特别是要公开惩处。”
黄芷汀这下子明白过来了,恍然道:“哦!我知道了,就是要让当地百姓觉得我们比莽贼更好,更……”她说到这里,似乎一下子找不出一个最合适的措辞。
高务实帮她补充道:“更像一支威武之师、文明之师、胜利之师。”
“对对对,我正是此意!”黄芷汀马上高兴地道。
高务实心中暗笑:这个总结到位吧,简单而精辟,党的高级政工干部们可不是吃干饭的。
黄芷汀高兴起来,忘记了眼下还坐在高务实的腿上,兴奋地扭动了一下娇躯,又道:“不过这样一来,我到时候可就不能久留一地了,最好是把整个南缅甸的勃固旧地都光顾一遍,还要设计好进军路线……”
高务实舒服得都闭上眼了,心道:我现在的进军路线倒是挺准,可惜进不得……
黄芷汀本来正说得高兴,忽然发现高务实没有反应,下意识看了他一眼,忽然面色一红,气得暗暗咬牙,轻推了他一下,娇嗔道:“你怎么不问我要设计什么进军路线?”
高务实连忙睁开眼,胡乱道:“哦,对,要设计好进军路线……”然后一愣,问道:“你有什么想法?”
黄芷汀知道他刚才心里肯定没想什么好事,只是现在却不敢再刺激他了,只好强忍着羞意,白了他一眼,道:“你那时候和我说,打仗最好是能做两手准备,尤其是要‘未虑胜,先虑败’,所以我还得考虑万一整个计划都不顺利的话,我又该怎么办。”
这倒是正事,而且还是要紧的正事。高务实马上把绮思放到一边,认真地道:“此言有理,你有什么考虑?”
黄芷汀又想起身,这次却被高务实按住,道:“别想溜走。”
“我是要拿堪舆图给你。”黄芷汀又羞又气。
“那不必了。”高务实傲然道:“天下虽大,尽在我心。你只管说,说到哪我都知道。”
这话倒不是瞎吹,全球视角的策略游戏玩多了,的确能办到,只是各地区不能过于细化罢了。
黄芷汀看了他一眼,眼神中有些崇拜,但马上想起正事,便点头道:“那好吧……你有没有注意到,勃固的位置,其实距离暹罗并不远?”
高务实心中一动,问道:“你是说……”
黄芷汀点头道:“不错,我觉得这一点很值得利用。”
她说到这里,似乎还是觉得没有堪舆图不方便,但高务实抱着她的腰肢不松手,她现在不敢再乱动了,只好将就着用手虚虚比划几下,道:“从勃固往东南方向走,到苗瓦迪只有四百多里,而过了苗瓦迪便是暹罗。”
高务实只要不走神,反应还是挺快的,当下便点头道:“你是想说,撤军未必需要走海路,而是也可以考虑直接以陆路撤兵,转道暹罗再撤回安南?”
黄芷汀道:“可以这么做,但如果走陆路的话,到时候是不是要直接撤回安南就不好说了。”
高务实想了想,问道:“你是怕缅甸大军尾随而来,到时候如果你立刻撤回安南,则暹罗大局顿坏?”
黄芷汀点了点头,毫不客气地道:“你离开安南之后,我们几个接手对缅甸和暹罗、老挝等地的部分情报,已经可以确定,暹罗也好,老挝也罢,他们的jūn_duì 对上缅军都不靠谱,经常以明显的兵力优势却大败亏输。所以暹罗这次想要反正,少不得咱们直接派兵支援,你如果想着只是卖些军械武备,就让暹罗和老挝在前方帮安南顶住缅甸……我看不大可能,搞不好还会被缅军缴获许多物资,得不偿失。”
高务实皱眉道:“但安南本就是出兵两路,一路远征勃固,逼缅军从云南回师;另一路在暹罗登陆,帮纳黎萱他们守住本土。你这一路,只要能威胁东吁城,造成缅军回师南下,就已经是一件大功了。帮暹罗守住防线这件事,本身就不是你的任务。”
黄芷汀沉默了一会儿,直到高务实都有些怀疑这姑娘是不是特别喜欢打仗的时候,她才轻声道:“我记得你那时候刚刚进军安南地界没多久,便已经开始打缅甸的主意了。”
“嗯?”高务实思维没那么跳跃,一时没理解这话的意思。
黄芷汀微微侧过头去,高务实看不清她的表情,只听见她幽幽地说道:“既然你很想拿下缅甸,我……我就想帮你多做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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