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高务勤过来的话,的确可以分担自己的压力,倒不是说他能做多少事,而是他有高务实亲弟弟的身份,有他挂名在前面顶着,自己做事就不必担心遭猜忌了——猜忌未必一定出自高务实,现在京华已经是一个很大的利益体,高务实手下的重要家丁们也有很多处在重要位置之上,他们也是有发言权的。
高孟男对高务实的决定表示了支持,并且说,如果六房的老太爷和老夫人不同意,自己也可以劝说一二。
这件大事到此就算说开了,高务实对广州港、天津港等地的调整也顺便跟高孟男提了一句,让他不必太担心。
高孟男觉得只要广州港不乱,就一切都好说,也就没有表示什么意见。
不过,正事谈完之后,高孟男忽然想起一桩小事来,也跟高务实汇报了一下,他说道:“对了,求真,我在广州的时候,濠镜的佛郎机番僧头子找了我好多次,非要我给他们引荐一下。当时广州港不是有任务,要了解佛郎机海船的一些构造和制造之法,乃至于佛郎机火炮的一些技术么,我也不好一直推脱,所以……”
“那不叫番僧,二兄,你应该称他们为传教士。”高务实笑着打断道。
高孟男有些诧异:“他们自己也这么说,不过我还以为他们只是自己往自己脸上贴金……一群番僧,居然也能称‘士’?”
呃,你的关注重点还真是……很有大明范。
高务实简单地给高孟男介绍了一下欧洲教士们的社会地位,然后问道:“他们想见我?可知道所为何事吗?”
高务实不像很多穿越前辈一样,一听见传教士就赶紧屁颠屁颠巴结过去,许以各种特权来交换什么欧洲先进技术。
因为他知道,此时的欧洲其实也没多少真正称得上先进技术的东西,即便有,也不需要这样来获取——他们现在压根没有什么技术壁垒一说,只要有门路、肯花钱,随随便便就可以搞到。
而且所有的欧洲国家,现在只要有那个能力的,都恨不得倒贴过来找大明做生意,而且他们对此时的大明基本是敬仰、畏惧和羡慕的。
比如英格兰崛起的关键人物、“童贞女王”伊丽莎白,就曾写过一封亲笔信给万历帝,可惜当时英格兰还在探索航线,这封信没能成功送达,直到近四百年后
那封信的原文无须详述,但只看一个抬头就知道彼时欧洲人对大明的观感:
“承上帝洪恩的英格兰、法兰西及爱尔兰诸国女王,信仰的守护者伊丽莎白,致敬最伟大、强大而不可战胜的大明皇帝陛下”——此时的英格兰对法兰西有宣称,所以里头有个法兰西女王的头衔,当然这个不重要。
伟大、强大、不可战胜。
这就是现在西方人对大明的看法。
所以,这些传教士找我干什么呢?高务实也有些好奇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