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苏灿在南大那次活动上的波及力就开始初见端倪,就连行走在路上碰到南大一些教职员,都会感觉到对方投来的异样,或者若有锋芒的目光。
星期五一节大课上面来了一两个院系方的人和任课教师安排内部工作,低声交谈之中还下意识的在阶梯教室里扫视,最后就连苏灿都觉得这么多人中对方就能在短时间很奇迹的把他找了出来,看来平时察言观色的功夫修炼得炉火纯青。
而那两个院系上的人看到他之后也只是停留了两三秒钟,目光又移到其他地方去,时不时才会在交谈中再朝苏灿那边轻瞥一眼。
除此之外苏灿的班级和年级总归是有一些和南大联系密切的学生在私下拿他议论。
这些人中有的是教职员工或者其亲戚的子女,有的家里和南大颇有渊源,或者家人曾经师承南大,或者老辈和南大一些人有所交集,是以则更能敏锐而准确的把握南大内部的风向信息。又大概因为和苏灿并不太熟,只在自己的小众圈子拿他做话题,苏灿倒是还不太习惯这一类眼神,尽管他已经很低调的在教室默默听课,也再不曾以超前的眼光高谈论阔,但始终让他有一种鹤立鸡群的不自在感。
似乎在一夜之间,他苏灿纨绔的一面和放浪不羁的一面都路人皆知。
低调果然是一种很好的东西,而不幸的是现在的他正伴随着自己人生的轨迹,离这种状态越来越远。
周五下午在学区食堂吃小炒,一大群人。张小桥举杯对苏灿说,“哥们儿你现在可是南大名人了,最初搞辩论赛只能说出了个小风头,偶尔舌战南区四大才子之一还算小轰动,现在你直接就玩了把大的,在南大返校节上彪悍开炮然后当着众目睽睽之下拉人就走,最近除了韩曰世界杯巴西夺冠之外就你这事最为轰动了我昨天晚上去我爸那里,结果路过生物学院办公室,你猜听到里面说什么了?两个平时衣冠楚楚德高望重的机构处长,在休息室里倒挺享受的泡了两杯茶翘着二郎腿吹牛。我说原话啊,一个挺抖擞的说‘那宋真是什么人啊,身长腰细,又是森川的女姓继承人,得是十几个亿的身家,这种女人平时谁沾上都可以鸡犬升天,结果被一个狗屎运极好的小破孩捷足先登了,碰上那种女人,一个人的人生际遇都会天翻地覆,那得是多有钱’另一个人倒是有点渠道,还说你也是有些来头的。只不过你没看到当时我适时推门进去那两个人说话的表情,精彩至极,说起宋真的时候恨不得他们自个儿当时就和你调换位置,然后他们那活了三四十年的人生际遇就恨不得随着宋真颠沛流离去了”
张小桥一说众人立即笑骂南大这些外表是教授,关了门是禽兽的家伙们。
张小桥又不失适时的对唐妩道,“我这么说唐小妩你别生气,其实咱们谁都知道苏灿比谁都纯洁,敢在那种情况站出来正恰恰好说明了和宋真之间毫无异常关系,当然这对咱们来说都是一件好事啊证明了谁都会有机会”
“至于吗?不就是稍微条件好了点吗,见到美女你们一个个就都这么丢脸了?”程葱葱白了张小桥和周围李寒等牲口一眼,打击面巨大。
“这可不一定。见到唐小妩的时候我们不是很镇定吗,一点没给咱们南大六零二丢脸,当初我一见这女孩,就是一惊艳啊,人长得忒漂亮啊,怎么外表就总是冰冰冷冷的。谁知道接下来苏灿一出场,才知道人家的冷漠全是给我们这些人看的啊”张小桥悠然回想道。
唐妩忍不住被惹得明媚浅笑。
“不过程葱葱,我也就是因为早认识你了,你们三零二和我们六零二寝室关系太熟了,下不去手,否则知道唐妩无望过后必然第一个目标转移到你身上。”
程葱葱不为所动的眼观鼻鼻观心道,“幸好你没对我表白,否则要像那些小男生一样,被我亲口拒绝亲手捏碎他们的心灵,咱们太熟了,有点下不去手你还是应付计信院那个据说和你从高中纠缠到大学,在一堆理科生里出类拔萃的院花吧。”
两人唇枪舌剑,你来我往,这个优良传统从双方第一次寝室宿舍联谊就存在并且保持了。
王东健从那头过来,身旁还陪同了几个面熟但不认识的男子,看上去不像是和他们同级,大三大四的牲口。加入进来,王东健说了几句来迟之类抱歉的玩笑话,气氛活跃许多,先给众人打了个招呼,王东健几人就端着酒过来了,指着这个男子给苏灿介绍道,“都是我哥们,这个叫,这是你苏灿现在名字在南大如雷贯耳,都是过来认识认识你。王总,怎么站真人面前就哑巴怂了,刚才谁跟我说保证把这小子放倒的,还不跟苏老板吹一瓶!”
“别听他的。咱们没那么血腥,用杯子就成了”苏灿说着将一杯酒倒入喉咙,搁下空杯道,“第一次喝酒。”
那个被称作“王总”的学长连忙捧着酒到面前,躬身和苏灿碰了杯就说,“久闻大名了,南大风云人物啊。别叫我王总,不敢当,我就只是大二的时候搞了个高校复印连锁,给他们一吹一吹的吹玄乎了。”又顿了顿,似乎在极端的以秒计的时间里斟酌才道,“跟你没法比,虽然从入学来说你算是我学弟,可我认识的一个榜样般的前辈学长,就在你的公司里打工跟我经常说起你先说好,我可不是变相在帮他搞boss公关啊”说完两个人都笑了起来。
酒过半酣,其间倒也不乏半途听说了众人在这边吃吃喝喝过来参个热闹的,毕竟有苏灿在这边坐着,吸聚力还挺大。好吧,事实上还美女如云,院系上可以说可以排上前三的唐妩等系花都在,自然这种群聚效应体现得很明显。
两个女孩还最终忍不住过来,她们是认识阮思鸥的,属于她死党里的一员,穿着打扮在南大还算有品位,在隔了八帽子远的地方坐着吃饭,不过不妨碍他们看到这一桌,刚才就考虑了很久要不要过来,现在终于鼓足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