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说,起源之门的开启与魔鬼们无关,他们只是趁此机会,展开攻势?还是说,jūn_duì 已经入侵了,只是因以太乱流的扰动,通讯中断下,秩序局完全不清楚群山之脊的情况,而这些人则是一股股的援军。
其实伯洛戈本不用想的如此复杂,只要追上去,抓几个活口拷问一下就好,毕竟他是荣光者了,凭借着那精密的统驭之力,伯洛戈有太多让人张口说话的办法了。
可伯洛戈不能这样做,至少不能那么莽撞。
伯洛戈的目光锁定住了队伍之中的无言者们,无言者们共享着力量、思绪、感官,他们就是玛门的耳目,无视距离、无视环境。
只要伯洛戈出现在无言者们的眼前,所有的无言者都会知晓这里发生的事,如果伯洛戈像袭杀队伍,必须在所有的无言者看到自己之前,抢先斩杀他们。
以太感知无声地蔓延到队伍之中,伯洛戈发现这支队伍的阶位并不高,清一色的负权者,当然,这也是伯洛戈从荣光者的视角去看待,要是这股力量放在任意一个小国中,足以轻而易举地颠覆政权了。
“灾厄侍者吗?”
伯洛戈留意起了中间的猩腐教派,他身披着醒目的红袍,但衣袍之下,他的血肉像是没有固定形态般,不断起伏蠕动,散发着不祥的力量。
这是一位灾厄侍者,用肉体为容器,保存血肉瘟疫,那么这支队伍的目的基本和伯洛戈猜测的差不多了,他们打算通过大裂隙向群山之脊传播血肉瘟疫。
在秩序局与国王秘剑将要开战的前夕,尽其所能地给莱茵同盟境内造成重创,以牵制秩序局的注意力。
伯洛戈活动了一下有些冻僵的双手,死死地攥紧怨咬与伐虐锯斧。
队伍之中总共有四名无言者,他们的阶位也是一致的负权者,伯洛戈必须在他们看到自己之前,将他们一击必杀,而且还是同时杀死他们四个,分毫不差。
一旦有无言者率先死去,其他三人将分担他的以太量,从而提升阶位,甚至说,一旦他们发现伯洛戈,那些远在天边的无言者很有可能会选择集体自杀,从而将力量集中在以太界内的无言者身上,强行并快速地创造出一位荣光者。
想到这些,伯洛戈就倍感头疼,鬼知道无言者们的加护·贪执独守,究竟具备着多么庞大的以太池,同时一时间到底能创造出几位荣光者……
荣光者?
忽然,一个冷冰冰的念头伴随着风雪插入了伯洛戈的思绪之中,从千百年间无言者活跃起,就没有人知晓无言者享用的以太池到底多么庞大,也没人见过无言者万众归一的时刻。
如果无言者仅存一位,独自一人享受着全部的以太池、玛门完整的加护,他到底会蜕变成荣光者,还是说……受冕者?
伯洛戈深呼吸,将冰冷的空气灌入肺中,将心底的燥热缓解几分。
就像以往的看法一样,伯洛戈不觉得无言者会成为受冕者,待他万众归一时,无言者同样也不具备不死的性质了。
伯洛戈迈动脚步,没有任何征兆,以太咆哮着灌输进躯体之中,踏碎脚下的冰面,掀起一轮震荡,遍地的雪尘纷纷荡起,如同时间定格般,停滞在了半空之中。
剑斧彼此撕咬着空气,延迟的气流裹挟起雪尘,编织出一道灰白的轨迹,待它们扫过队伍之时,伯洛戈早已站在了队伍的正前方。
转过头,伯洛戈荡了荡剑斧,他的斩击太快了,快到丝毫的血迹都没有沾在上面。
队伍之中,四名无言者的身形一滞,下一刻,他们的脖颈齐齐地爆炸,喷射的血花中,头颅高高地抛起,染红了一片风雪。
四具无首尸体动作划一地倒地,早在剑斧切开血肉之时,暴虐的以太便钻入他们的躯体之中,将他们的内脏、骨骼碾碎成粘稠的血污,就连炼金矩阵也在瞬间过载、崩溃。
可以说,在伯洛戈精心准备的一击下,剑斧完全斩断他们的脖颈之前,四名无言者就已经死去了。
细腻的肉泥从脖颈的断面里,混合着粘稠的鲜血汩汩地溢出,均匀地覆盖满了冰面,热气升腾了一阵后,被低温冻结成了一片猩红的冰结。
教徒与国王秘剑呆滞地站在原地,仿佛变成冰雕了般,一动不动,仅有胸膛还在微微起伏,眼球四下转动着。
伯洛戈走入队伍之间,与众人擦肩而过,每个人都惊恐地打量着伯洛戈,直到伯洛戈越过他们的视野,消失在他们的观察中。
“看起来成功了。”
伯洛戈低头检查了一下无言者们的尸体,他们死透了,没有传递回任何信息……不,他们死亡这一事件本身,就是一个讯息。
现在玛门多半已经知晓了以太界内的异样,但他不清楚无言者们遭遇了什么,这就给了伯洛戈一定的操控空间。
“好了,各位,以太界可不是寻常人该来的地方。”
伯洛戈拍拍手,其他人齐齐地转过身子,面朝伯洛戈,有些的人眼中已被恐惧完全占据,有人试图鼓起勇气,还有的人直接哭了起来,面无表情。
并非是这群人不想动,而是伯洛戈在斩杀无言者的同时,绝对的统驭之力就已禁锢住了他们,乃至支配了他们的躯体。
负权者确实很强大,但伯洛戈已经是荣光者了。
伯洛戈挥挥手,一位国王秘剑朝伯洛戈走来,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阴寒的以太侵入国王秘剑的内脏,击碎矩魂临界,压覆在他的炼金矩阵上。
低头看了眼男人腰间的佩剑,伯洛戈露出笑意,“你居然配有秘剑,那么你从你先来。”
男人眼神止不住地颤抖着,泪水从眼角决堤而出,他倒不是没遇到过荣光者,但在这还是头一遭。
在这诡谲莫测的以太界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