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动了一下略感僵硬的身体,瑟雷走近了一幅幅画作,指尖轻拂着画框,他走走停停,直到在那张扰动他心神的肖像前停下。瑟雷的目光逐渐失去了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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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儿说,“真的很难想象,你居然真的会爱上一个人。”
“我也没想到,”瑟雷摇摇头,“没想过我居然真的会爱上爱莎。”
“难道你和她在一起时,你并没有爱上她吗?”
瑟雷犹豫了一下,“那时……那时我并不确定,薇儿,在那之前,我都不曾明白,所谓的爱情是什么,我对那陌生的感觉完全未知,自然也不清楚,我和爱莎的之间的联系,到底算不算爱,但当她消失在光芒中时,我可以肯定,那就是爱了。”
“还真遗憾啊,当你认识到爱的存在时,却是失去它的时刻,”薇儿怀疑着,“瑟雷,你还真是一个迟钝无比的家伙。”
“我很迟钝吗?”
瑟雷挑了挑眉,片刻的言语里,这个混账已经恢复了过来,再次变得玩世不恭,“明明她们都夸我很敏锐的,三言两语就能说中她们的心房。”
薇儿不屑地转过身,摇了摇尾巴,“真可怜。”
瑟雷脸上的笑意僵住了,“我哪里可怜了?”
“就是很可怜啊,”薇儿跳下了桌子,走到了房门外,“那些珍贵的事物对你而言,是陌生的、未知的,而你又是如此迟钝,唯有当你失去某个事物时,你才能真正地意识到,它对你的重要性。”
薇儿眼神里充满悲怜,“也就是说,当你感受到事物的美好时,便是你失去它的时刻,这难道还不可怜吗?简直就像诅咒一样。”
瑟雷皱眉,他感觉今天薇儿对自己的攻击性意外地强,虽然之前也没弱多少就是了。
“我这几天有惹到你吗?”
自那一日和赛宗聊起过去后,瑟雷就一直窝在房间里,除了吃喝外,几乎没有出去过,也没和任何人见面,更不要说触怒薇儿了。
“没有,但骂你这种混蛋需要什么理由吗?”薇儿看了眼还站在原地的瑟雷,“快点出来,赛宗在找你。”
“啊?”
瑟雷不知道赛宗找自己要干嘛,但在知晓赛宗的真实身份后,很显然,赛宗在不死者俱乐部内的地位发生了巨大的变化,瑟雷一度怀疑,自己要不要管赛宗叫老板。
赛宗不喜欢老板这个称呼。
系上睡衣的扣子,瑟雷跟在薇儿的身后,晃晃悠悠地走到了吧台处,随着真实身份的暴露,永怒之瞳的宁静难以维系,赛宗也就不再装猫扮狗。
他赤裸着上身,无数冒着火苗的伤口犹如诡异的经文般,遍布在他那干枯的躯体上,博德站在吧台后,自瑟雷开始颓废起,他就承担起了酒保的工作。这份工作博德做的很棒,至少他不会像瑟雷一样,突然跳出来,来上一段滑稽的钢管舞。
赛宗转过头,打着招呼,“哦,早上好,瑟雷。”
“早上好。”
瑟雷低声回应着,他发觉吧台内的气氛有些不对劲,压抑、森冷,似乎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
突然,瑟雷的脚步停了下来,临近吧台,他看到了那把熟悉的匕首,当年瑟雷就是用它,割开了血亲的喉咙,后来这把匕首交付到了奥莉薇亚的手中……可现在它出现在了赛宗的手中,插在了吧台的木板上。
赛宗注意到了瑟雷的目光,慢悠悠地说道,“奥莉薇亚委托我把它交给你。”
一股莫名的错位感席卷上了瑟雷的心神,他突然觉得眼前的情景好像在许多年前发生过,就像往日重现般,过去的某个时刻里,他也是这样拿到了这把匕首。
瑟雷也没有注意到,他的声音颤抖了起来,“奥……奥莉薇亚呢?”
“她?她去弥补她的错误了。”
赛宗一副轻松的样子,看待瑟雷的目光里充满了挑衅。
“刺杀夜王。”
瑟雷下意识地冲了过去,疯嚣癫狂的力量自他的血脉里涌动,但还未等这股力量得以释放,瑟雷便感到一股强烈的冲击迎面而来,像是撞上了一堵无法逾越的高墙,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仰去,撞翻了沿途的桌椅板凳,木屑横飞。
“怎么了!怎么了!”
薇儿紧张地跳到了博德的身上,炸毛的像只刺猬。